可惜,伴随金钱权力而来的并非快乐,而是疲惫与愤怒。
要是能就这样逃走该多好...她想着,想象自己伸展翅膀飞进黑暗,像只鸟儿。
“陈小姐,该回去了。”男人恭敬地递上外套。
那是陈安,她父亲的养子,她的哥哥。
陈念转过身,把香烟按灭在对方肩头,冷着脸错身而过。
陈安脸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抱怨陈念毁了他昂贵的西装,而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像个谦卑的副手。
身材高大的服务生站在雨幕中,拉开车门。
陈念看了看他湿漉漉的头发,从提包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您。”服务生微笑。
目送礼车逐渐远去,李昂收起手帕,回到了停车场。
“怎么样?”他看着副驾驶上一脸便秘的七芒星。
“附近有针对异类的【异常物】,我没法把陈念拉进梦境。”七芒星精疲力竭,瘫在靠背上喘气,“只能有个感应。”
“让她知道我们来了就行。”李昂打开手帕,上面用口红写了【DG】两个字母。
“以你对她的了解,这应该是拼音还是英语?”七芒星问。
“拼音。”李昂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念能用五十多种不同的简单拼音组合,在不触发屏蔽词的情况下喷得对面半身不遂。
“冬轨。”七芒星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接过手帕,“【冬季轨道】,是个猎人组织。掌握几种铁轨相关的异常物,后来靠这个发了家。”
“所以绑了陈念的是他们?”李昂问。
“八九不离十,可我想不通为什么。”七芒星抓抓头发,“当然,咱们也不需要考虑这些。既然已经找到客户,直接把她带走就行。”
“跟过去?”李昂指了个方向,礼车正在盘山道上,现在还来得及。
“它不行,混不进去车队。”七芒星拍了拍他心爱的八手依维柯,“被认出来咱俩都得完蛋,你很能打吗?”
“还行。”李昂点头。
“还行可不够。你兄弟特意写出‘冬轨’,就是提醒我们多加小心,猎人组织不光有刀有枪,说不定还有异常物傍身…”七芒星絮絮叨叨,努力思考着兵不血刃的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李昂从后视镜看到两个熟面孔慌慌张张穿过停车场。
他有印象,是陈氏财团的两名马仔。
紧接着,一辆黑色商务亮起了车灯。
李昂在七芒星惊愕的目光中下车,助跑抬腿,轰一声踹在对方保险杠上。
安全气囊应声弹出,凌厉的像是一记重磅直拳,当场把驾驶位上的倒霉蛋砸得不省人事。
副驾驶的男人推门下车,李昂左手扯住他的头发,右手扳住车门,沉闷的撞击声随后响起。
半分钟后,七芒星坐在商务车里瑟瑟发抖。
“师傅,”七芒星把视线从镶嵌在车门上的门牙挪开,咳了一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李昂转动方向盘,“建筑工人。”
“您谦虚…”七芒星咽了口唾沫,他打开车载蓝牙,放了首《咱们工人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