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监视不断

昏黄的油灯于屋内摇曳闪烁，灯芯处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诉说着这长夜的寂寥。叶凡伏于那陈旧的木桌之上，在昏黄且不稳定的灯光映照下，双眼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紧紧地锁住一本本秘籍，那眼神似要将其彻底看穿。他心中暗自思忖，此刻形势危急，丁天罡那老狐狸如影随形，监视仿若无处不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境，誊抄之事绝不可为，唯有凭借这超凡的记性，将诸般内容皆深深地烙于脑海之中，方有一线生机。

灯焰忽明忽暗，时不时爆出“噼啪”一声灯花爆裂之响，叶凡却全然未曾察觉，他的心神早已沉浸于秘籍的奇妙世界。时光仿若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流逝，他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纹丝不动，直至那油灯终因油尽而缓缓熄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他才惊觉，一夜竟已悄然过去。抬眼望向窗外透进的亮光，叶凡心中不禁泛起一抹苦笑，曾几何时，自己竟对这杀人之技如此痴迷，往昔那单纯的模样似乎已在这江湖的磨砺中渐渐模糊，远去。

起身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躯，叶凡深知，欲将此等武学融会贯通，非得十年八载的苦练不可。纵然自己颇具天赋，可在这紧迫的局势下，亦需两三载方能略有小成，然丁天罡那老贼绝不会给予他如此充裕的时间。四五个月之后，便是那生死对决之刻，犹如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无奈之下，他只得在这众多武学之中，遴选数种简易速成的秘技，先求能够自保。

叶凡心中透亮，纵然自己练成这些秘技，面对丁天罡亦是凶多吉少。那老狐狸昔日称霸江湖的赫赫威名犹存，手段之毒辣，心思之深沉，皆令人胆寒。上次交手，他所展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然其鬼魅般的身手，已令叶凡在心底深处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虽明知胜算渺茫，可叶凡骨子里那股倔强与不屈，让他绝不甘心坐以待毙。他暗自祈祷，唯盼丁天罡到时大意疏忽，自己方能在那绝境之中觅得一线生机，恰似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渴望着一丝曙光的降临。

此后的日子里，叶凡日夜沉浸于默记青山剑法之中，每一招每一式，皆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演练。同时，他精心挑选那些简易速成的秘技，苦苦思索修炼的捷径。在那狭小且简陋的房间内，叶凡时而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时而又舒展眉心，似有所悟，在这武学的海洋中艰难地探寻着。经数日废寝忘食的钻研，他终整理出一套可行的法门，自觉效率颇高，这才稍稍感到一丝欣慰，犹如在茫茫大海中迷失许久后，终于望见了一座小岛。

半月间，叶凡诸事皆妥。他怀揣着那整理好的法门，前去归还石昊秘籍。在那约定之地，叶凡见到石昊，便迫不及待地将天犬门奸细之事一一道出，此情报于石昊而言，恰似天赐良机，可助其在青云宗中立下大功。石昊听闻，自是又惊又喜，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而叶凡，此时心中却只有自己的生死安危，无暇顾及其他，他只盼着能借此与石昊的情谊，在这复杂的江湖局势中，为自己增添一份助力。

又寻到那技艺精湛的铁匠师傅，叶凡心中忐忑，却又强装镇定地订做短剑、无名部件与铁铃铛。那铁匠师傅听闻要求，微微皱眉，报出的价格让叶凡不禁心有肉痛，然为求在那生死之战中能多一份生机，他亦只能咬咬牙，在所不惜。

数日后，物品终于到手。叶凡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短剑，剑身寒光凛冽，似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悄然离去。当夜，他趁着夜色，仿若融入黑暗的幽灵，悄然消失于药园谷。仅留纸条于床头，告知丁天罡外出闭关修行，四日后准时归来。那纸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在传达着叶凡的决心。

丁天罡见条，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的目光落在桌面的另一张便条上，那上面记录着叶凡盯货的目录，冷哼一声，心中恼怒不已。只见他微微抬手，一股内力涌出，那纸条便在他的内力操控下，化为碎末，纷纷扬扬地飘落于地，恰似他此刻那破碎且愤怒的心境。

烦躁地在屋内踱步，丁天罡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犹如战鼓擂动，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那紧绷的心弦之上。突然，他停下脚步，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刹那间，一只黄羽小鸟如闪电般飞落于他的肩头。丁天罡从怀中取出些许鸟食，轻轻喂罢，而后凑近小鸟，轻声嘱咐。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的屋内，除了丁天罡用右手手指轻敲桌面的“噗噗”声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