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盯着赔率变动。
夏桉很奇怪,像能从赔率里看出输赢似的。
结果惊掉了他的下巴。
唐琬相当稳健地每个都押停盘前赔率最低的选手和名次。
五中三!
唐琬捂嘴笑,告诉他这里是有规律。
夏桉问是啥,她神秘兮兮地搂住他说:
“因为你也是我的幸运星。当然是懵的,博彩公司肯定背调呀,傻。”
赌本涨至18万7千。
第三天,2006年7月21日,周五。
唐琬离开东山的前两天,林佳佳回来的第二天,夏桉知道的那场大冷门的前一天。
棚博士向外发出那份公告。
开盘第八分钟,涨停。
夏桉去找唐琬之前,给林佳佳打去电话,问她买没买。
林佳佳说自己休假五天,在乡下陪奶奶。
“我问你买没买?”
夏桉有点着急,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周末,股市停盘。
下周一开盘会继续涨停。
再想入场,已是很高的价位了。
“呦呦呦,什么语气跟你姨说话呐?”
调笑两句,林佳佳告诉夏桉,自己到底跟老周那里拿了三十万。
在南方考察的最后一天,被同事教会了操作。
回东山当天,也就是昨天,开的户。
买了,二十万!
“二十万?”
“对啊,你不说老夏这是研究多年的成果么。”
“这么信我?”
“我又不懂,而且也不是我的钱…”
好有道理。
二十万,年底18倍!
感受到夏桉的停顿,林佳佳问:“怎么了?”
她在农村,没看新闻,看了也不会明白。
更没看盘。
夏桉说:“没事,回来见,给奶奶带好。”
“那是我奶奶,你得叫…叫太奶。”
夏桉挂断电话,深深叹气。
有福之人不用忙,林佳佳真的是命里带的富贵啊!
这天,夏桉心不在焉地继续让唐琬操作。
赌本到了19万8千。
夏桉想了想,让唐琬告诉那位闺蜜,再存进去些。
“凑二十万整,明天来把大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
……
……
2006年7月22日,周六。
唐琬离开东山的前一天。
夏桉下午四点到了唐琬的出租屋。
今天只蹲那一场比赛就够了。
昨天他扫了眼那场预选的赔率,4点几,停盘前肯定还会涨一些。
就算只翻四倍,也有百八十万。
他拿三成半。
唔,可以。
扩充网站,招两个人手,其余留在手里做机动备用。
至少这个假期是够花的。
‘等等!不对!’
夏桉忽然灵机一动。
他立即点开盘口,细细看了看冠亚季军的不同赔率变化。
几秒后,眼睛一瞪,无声狂笑。
冷静下来,他欢喜地问正在厨房切西瓜的唐琬:
“我现在有十足的预感,今天是我们最最幸运的日子,一会儿你不要笑疯过去。”
唐琬把中间最好吃的部分大多留给夏桉,自己只偷吃一点点。
闻言端着盘子走来,叉了一块没籽的喂到他嘴边。
“你觉得行就行,但还要二百万梭哈么?”
“对,全…诶?!多少?二百万?”
夏桉低头,看了眼被唐琬提前充进去的赌本。
刚刚他看到是2和0,以为是20万。
数了数,小数点前7位数,六个0。
他愕然看向唐琬。
唐琬咔嗤咔嗤啃西瓜,嘴角淡淡粉红。
她浑不在意地点点头。
“我跟她说帮我再充两千,凑整二十万。她骂我小家子气,自己添了一百八十万,凑二百万给了我。”
夏桉:“……”
唐琬:“她说我操盘,赢了分我三成半。”
说着捂嘴嘻嘻笑。
又道:“我学你来着。这样,你操作,赢了我再分你一半,好不?”
夏桉讷讷问:“那输了呢?”
唐琬“嗐”一声摆摆手:“她在奥门随便玩一局都比这大,她说无所谓。”
迟澳。
夏桉还是有点发懵。
不是他不信,这种人他前生认识一些。
天宫的奢华程度,凡人只能想象到“耕地用金锄头”,实则那些人不需要耕地,庄稼自然疯长。
只是没想到唐琬身边就有一个这种级别的富二代。
他看看屏幕正在进场的运动员,看看特定选手第三名12.7倍的赔率。
心中默念:郭姐姐,求你,按既定的来,千万别拿冠军!
比赛倒计时十分钟。
夏桉在吴敏霞夺冠已升至5点33倍的选项下,下注10万;
亚军1点31倍,15万;季军1点55倍,20万。
在帕卡琳娜夺冠5点6倍的选项下,下注10万;
亚军4.22倍,15万;季军1.21倍,20万。
在郭晶晶夺冠1点2倍的选项下,下注20万;
亚军4.81倍10万。
最后,在郭晶晶季军的选项下,余额全压。
很乱,是迷惑唐小琬用的。
他明确记得吴敏霞爆冷夺冠,帕卡琳娜爆冷第二,郭晶晶第三。
之前他只想着把20万一次性押给吴敏霞冠军,但陡然想到郭晶晶季军的赔率似乎应该更高。
一看之下,果然十几倍。
但二百万单押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数学不好,草草送出去一些,唐琬应该看不出来啥吧?
唐琬看出来了。
用脚趾戳戳他,探过身说:“这样下注除非中最后一个,不然会赔的。”
夏桉擦擦冷汗,挤出笑脸道:“我有预感,不会赔。”
唐琬心算极快。
她瞄了一眼就算出来,假如郭晶晶不是第三名,最好的结果是帕卡琳娜拿冠军,赔的最少。
行叭,由着他来吧。
唐琬已经开始想善后方法了。
她决定有机会陪好朋友去玩一次21点,能还多少是多少。
五十五分钟后,比赛结束。
隔壁传来炒菜的声音。
电脑里响着解说的惋叹:
【虽然郭晶晶失误了,但我们仍要恭喜中国队的吴敏霞…
【这枚金牌没有旁落。】
唐琬愣愣张大了小嘴儿。
夏桉猛擦白毛汗。
盘口赌本余额:
1132600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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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门。
夕阳将南湾整条友谊大马路铺成金色。
葡京酒店正门的喷泉水汽蒙蒙。
五层的VIP室里香熏宜人。
小麦肤色的短发女孩手里转着大额筹码,指法熟练老道。
湖蓝色的紧身背心被包包的带子在胸口勒出一道沟壑。
她翘着二郎腿满脸不耐,“你们到底下不下注?”
这话是对身边两个不住擦汗的中年男人说的。
这俩人西裤衬衫,头发稀疏,面色惨白。
看打扮,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内地的小官儿。
这种人,她移民前跟家里见多了。
贪来的钱堵不上,七拼八凑,过来妄图一手大翻身。
可笑。
荷官小姐示意她稍安勿躁,对方并没有违规。
这时,齐臀短裙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接通后,女孩笑着对电话那头说:“琼姨?你到啦?好好,我在下边玩,不用,你不方便露面,我上楼去找你…”
电话未挂,她见最磨叽的两个男人颤颤巍巍终于推出几块筹码。
登时手一挥,将面前的码堆直接甩倒。
又对荷官努努下巴,示意开牌吧。
桌上六个玩家都傻了。
这女的疯了不成,一张三一张六,敢梭?
花花绿绿一大堆,怕是要八九百万。
荷官笑容不改,开牌。
女孩输了。
挂断电话耸耸肩。
走前冲那两个地中海不屑地“嘁”一声。
“学会了么?这才叫一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