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记本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地上,闪烁着一抹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一股莫名的黏腻血腥味在鼻尖处萦绕,张虎只觉得自己全身开始止不住的冒冷汗。
他没有上前去看那日记本,前不久喝的那些酒,现在被冷风一吹也醒了大半,背后黏糊糊的,他望着那地上的日记本,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对着地上就吐了几口浓痰,骂骂咧咧道:
“都特么来唬老子!都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虽然张虎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老人们说过的,碰到一些灵异事件的时候,骂人或者吐痰都是挺有效果的。
因为人的痰是在喉咙当中的,活人呼吸的时候,都是吸的阳气,痰里面的阳气很足,吐在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身上据说有效果。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舌尖的血也是在关键时候能够救人一命的东西,毕竟舌尖血要比浓痰更加富有阳气一些。
还有就是说鬼怕恶人,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尤其是恶人,比如杀猪的、刽子手之类的人,身上煞气重,一般鬼魅不敢接触。
不过这些终归都是传说,具体有没有效果,张虎自己本人没有个底,他只是觉得这样能够给自己壮壮胆。
随着口中骂骂咧咧的声音落下,张虎却并没有觉得那股阴冷感有所消散,反而变得更加粘稠和刺骨了。
现在的他,就仿佛身处在一个幽暗逼仄的水池当中一样,每一次的呼吸,都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捏着他的心脏,让其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从喉咙当中发出些许如同梦呓般的‘赫赫’声音,但就连他自己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二十多年过去后,这里早就不像是先前那般繁华,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张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背后有些发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样,那股血腥味也没有随着他的移动而变淡,反而在持续不断的变浓。
好累、好困、好疼。
走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张虎只觉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肌肉的每一次驱动,都仿佛是由别人在为他操控。
正在楼下掏垃圾桶的一个老太太望着此刻失魂落魄般的张虎,吓得脸色一阵煞白,就连那拿着废瓶子的手此刻都抖得不成样子。
虽然说她年纪大了,视力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但是她依旧能够看到,张虎的脚后跟是不着地的,他此刻正垫着脚,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爬去。
只有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后的人,走路才是脚尖不沾地的!
她没有任何犹豫,扭头就朝着家里面走了过去,在进入家门前,她还专门到大街上逛了一圈。
当你怀疑被不干净的东西跟着的时候,一定要在人群较多的地方走几次,阳气重了之后,那些东西自然依旧不会跟着你了。
不过就在这位老太太刚离开小巷不远后,张虎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没有开灯,低着脑袋,脖子和地面几乎快要对折成了平行的状态。
他踮着脚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吱呀”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刺耳。
张虎又一次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他的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同时嘴角带着一抹极度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