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尴尬的笑了笑:“让您见笑了,我也不知您店里可否容纳得下这小兽,便一直让它在客房里躲着呢,没让您看见罢了。”
“哎哟,客官您这可是太过谨慎了不是,您说一声,小的我们如何不让呢,更何况,您这家宠看起来又机灵又听话,怎能不让呢!”店小二说着,已经将马驹的牵绳交到了宁和手中。
宁和笑说:“也是,这可让您见笑了。”
店小二也是笑笑又说:“那就祝您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宁和应道:“那就借您吉言了。”说罢,牵着马转身便离开了。
没走两步,宁和停下来,对着肩头上的小团绒说:“到我衣怀里来吧?不然这一会儿马儿跑起来了,你怕是要被丢下了。”说着,便把小团绒抓起来,放进自己胸前的衣襟里,还好小团绒现在还只是只小崽,再长大些,估计就进不来衣怀里了。
宁和把小团绒的身子和四只小爪放进衣襟里,小脑袋在衣襟外露着,毛茸茸的尾巴也没办法完全放进衣襟里,只好将尾巴一半跟它的小脑袋一起放在了衣襟的外面。
这画面,宁和看起来觉得又可爱又好笑,自己胸前的衣怀里,裹着一只小狐崽,露半条毛茸茸的尾巴,上面还露出一只机灵的小脑袋。
宁和笑了笑:“好了,你可在怀里乖一点,我们骑马行路更快一些。”说着,宁和便将自己的包袱也转移到前面来,将包袱带放得低一些,正在好自己胸前挂着包袱的位置就是小团绒屁股垫上的位置,这样小团绒有个东西垫在身子下面,多少也是有点靠着舒服些。
之后宁和纵身一跃,轻便地上了马,戴上了长帷帽,一声“驾!”便绝尘而去了。
日头越来越烈,都说秋高气爽,不知怎得,今秋还这般热,宁和离开客栈,带着小团绒一路向南,骑着马跑跑停停的也是有两个时辰多了,好在是走在山林小路中,即便烈日当空,也有林间树枝绿叶交织的密网作以遮挡。
“如今日头正盛,我们就借着林间荫地稍作休息,吃点东西吧。”宁和对着怀里的小团绒说着,又抬头看看这烈日晴空说:“日辉异象,怕是早已警示着这动荡的乱局了,我为何没能早点发现……”说到这里,心里总是愤恨,却也是自怨。
“罢了,若总沉溺在过去,又如何向前迈进。”说罢,宁和牵停了马驹,翻身下马后,将它顺手拴在了一旁的小树上,又拿了些草料出来喂马,然后抻了抻身子,准备把小团绒从怀里接出来:“小团绒,出来吧,我也走走路,你也松快松快小身板。”
还不等宁和说完话,只见小团绒身影一闪便已从宁和的衣怀中蹿出来,爬到了宁和的肩头上,然后蹭着宁和的发髻又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舔了舔自己的前胸毛,又舔了舔宁和的耳鬓,搞得他瘙痒难耐。
宁和在拴着马的树的周围来回走了几圈,放松一下身子,这时也把小团绒放下了地,也让这一只躲懒的小家伙下来走走路,许是那金疮药强猛的药效,让这小家伙行动起来利索多了,若不是前腿上包扎着绸布,这灵巧的行动力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小狐崽。
看着小团绒跑动利索了,宁和微微一笑,就着林间的大石便坐下来,拿了干粮和果子出来,小团绒灵敏的嗅觉,瞬间就蹿到了宁和身边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宁和,又看看宁和打开的包袱里的肉干和果子,宁和笑了笑,全然不吝啬把肉干给了小团绒,自己先吃那干巴巴的饼,好在还备有一个皮壶的饮水,就这样,一人一狐简简单单的解决了这一餐。
还未休息多久,忽听天空远处传来轰鸣般的巨雷声响,不多会儿,片刻前还是晴空烈日,现下已是乌云密布了,宁和心道不妙,这骤变的天气来的太突然了,收起了包袱,抱起小团绒塞进衣怀里,即刻上马赶路。
顷刻间,黑云压顶,宁和快马飞奔,眼见山路逐渐平稳,马上就要出林了,再往前几里路或许就能见到一鸣关了,这时却天公不作美,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好在宁和戴着长帷帽,却也只能挡一挡面前那一点,下半身已被暴雨淋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