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绒抻着懒腰,看了看眼前这个冲着自己说话的小二,也不予理睬反倒是瞥了一眼背过身去,又懒懒的抻了抻前腿。
“嘿,还是个有点小脾气的宝贝呢!”小二看着也是新奇,好似想上前摸一摸这只可爱的小机灵,却见它背过了身去,只好说:“我现在就去柜上问问,您左右两间可是方便的!”说完话,又看了一眼小团绒,才关门离开了房间。
“你呀,也是有点性子了。”宁和摘下了长帷帽,对着团绒说:“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腿伤,这一天一夜都没顾上了。”说话间已经将团绒抱在怀里,要拆开绸布来看一看。
“看来这金疮药是起了效用的,你这伤口愈合的也是快。”宁和看着团绒右前腿上的伤口,才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已经基本愈合,看来是不用再上药了,也无需再作包扎。
看完了伤口,又给团绒拿了一只刚买的新鲜果子来吃,一路上睡得迷迷糊糊,现下确实又饿又渴,吃个果子,也正好是既解渴又填腹。
看团绒吃的香,宁和这才得空看看这房间,之前宿下的,不过是野外小路边的简陋客栈,如今这宜顺居的客房,真是别样一番景象。
从客房门进来,两步的距离,就是宁和现在坐着的餐桌椅了,而正对着三步左右距离就是从外面可见的云台,云台上摆放了备好的茶船,里外几层的月影纱,随着风在落日余晖中显得宁静雅致,左手边有一扇画着云烟山水的屏风,屏风后便是休息的帷帐床榻了,侧边还有一个柜子和两个矮凳,也是精致。
“公子。”门外传来小二的询问声:“刚去给您问了,左右两厢都可。”
宁和听小二已经到门前了,又戴上了长帷帽才前去开门,将小二迎进房里说话。
“公子,您这左右两厢都可住下,您看是要哪间?”小二问着,还不忘看看茶壶里的水是否需要再续。
“那就我右侧那间吧,我朋友稍后时间也到了,劳驾您在楼下迎门时可否留意一下。”宁和指定了房间后,便从包袱里摸出来两锭碎银。
“哎,好的。”小二见着宁和拿出来的碎银,也是两眼一亮又说:“公子您的朋友贵姓?我也好帮您询。”
“一位黑发老者和一位精瘦的年轻人,是爷孙两个,贵姓单。”宁和说着,将手中的碎银递到小二手里又说:“这些是两间房钱,还需备一桌酒菜,再为我准备点清水。”
“哟,您说的可是单老?”接过碎银的小二听着宁和的描述,一听便知是在说单老了。
“你认得单老?”宁和刚问出来,转念就想明白了:“啊,也对,单老昨日才离开这里的,你认得也是应当。”
小二见着宁和自己解了这疑惑,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应道:“是了,单老前日也是宿在小店的。”说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团绒,看起来,这店小二是真的稀罕它,总在不经意间关注着团绒,不过只偷看一眼罢了,又说:“那您歇着,我这便去灶房让他们准备着。”说罢,小二便关门离开了。
宁和摘下长帷帽,望向敞着拉门的云台外面,已是黄昏时分,这条祥三街倒是热闹非凡,各家大小店铺都逐渐点起了明烛或灯笼,如此人间烟火,宁和看着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满心里总是惦记着远在宫中的父王和弟妹,不敢多想此时的他们是如何境况,还有出逃路上,与自己走散的莫骁。
宁和越想心中越是害怕,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们,忧心忡忡加上近几天一路上发生的事疑窦丛生,宁和心道,只怕是长路荆棘,前行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