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满心的疑虑,但宁和觉得这般突来的暴雨,反倒是比刚才那阵迷雾好些,至少不是那种令人恐慌的寂静。
宁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毕竟如此大雨,路面泥洼越来越多,若是马儿跑的太急失了前蹄,那才是得不偿失,不如稳步前行。
正想着,雨帘前好似迎面走来一队车马,但仔细看去,并非是迎面而来,而是那队车马停在原地未动,马儿都在,可不见一人在旁,宁和心说或许是这一行人都躲进了马车内避雨了。
路过这队车马边时,宁和顶着雨,将长帷帽掀开一点大声说:“不知轿中贵人可否方便问个路?”
静默片刻,宁和又问道:“敢问轿中有人吗?”
问了第二遍依旧无人应答,宁和便下了马,看了看那四抬大轿,转而走向了马车去,此时怀中的团绒又是一阵紧张,全身扭动不安,抻出了脑袋又是怒目龇牙看着宁和即将靠近的马车。
宁和看到团绒如此反应,一手不停轻拍着团绒,一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以备万一。
靠近马车后,宁和轻叩了两下马车门,又问道:“敢问车上可有人吗?”
又稍等片刻之后,宁和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仔细听来,此刻除了落雨声,还有自己的马和这车队的几匹马原地踏地的“噔噔”声,毫无其他声响,车门里也完全没有一丝呼吸声。
宁和稍作思索,看了看这车队的配置,五匹马中,两匹马是拉软厢车轿的,另外两匹马分别拉了两大车箱子,还有一匹马看起来是有人骑着的,还有一个四抬大轿,却也是不见任何一人的踪影。
宁和又说了一句:“不知是否有人,在下冒犯了。”说着,宁和先轻轻推开了马车轿门一点缝隙,见里面毫无动静,便“刷”的一下敞开了软厢轿门,令人惊奇的是,马车软厢里也是空无一人。
宁和又看了看四周,又走向那四抬大轿去,掀开轿帘一看,果不其然,空无一人。
这般奇怪,心中只觉得不是好事,就要转身准备走了,但转身迈步时脚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搁着脚底,感觉不像是石头,宁和抬脚起,看来是个因落雨刚聚起的泥水洼,弯身下去细看,发现这洼中有一枚玉佩。
宁和将玉佩捡起来仔细看看,发现一点蹊跷,这玉佩甚是精致,看似也是宫中御用之物,但玉佩的配绳断开处,是利器割断的。
“后面的两大车箱子,估计应是些值钱的东西,这玉佩看起来也像是宫里的物件,利器隔断的配绳……”宁和看着周围的情形,又看了看手中这玉佩,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不好,这一车队怕是遇难了!”
宁和不再多做停留,也不去看那两车箱子究竟装了什么,只顺手拿了着玉佩随手放进荷包里,转身回去迅速上马,大喝一声“驾!”绝尘而去,不管身后这车队是何人物或是多少宝物,都不宜在此多留了!
顶着倾盆大雨,一路上只想着稳步前进,行路的速度也是没有开始那么快了,迎着这倾盆大雨,约莫已经跑了一炷香多的时间。忽然耳边巨响,一个落地雷偏落在了宁和行路的侧边,打在了那颗粗壮的树上,只见那树瞬间起了烟,树干中间转眼间就烧成了一道焦黑,随之而来的就是突然的极亮,闪电在头顶裂开,一瞬间好似将遮天蔽日的山林密网劈开一道裂缝一般,闪电过后,霎时间便又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