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坤宁宫的途中,安坐于车舆之内的朱雄英,只觉脑袋犹如一团乱麻!
这个案件的调查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遂,可总感觉其中存有疏漏之处。
仔细思量,原来的时空可未曾有这些事端,胡氏、李佑、李存义、李善长,他们皆是洪武二十三年被处斩的。
还有胡氏竟言胡惟庸与其父未曾谋反?《明史》中分明记载的乃是谋反。
洪武六年,胡惟庸因其子出游时于街市上纵马奔驰坠车而亡,竟将车夫杀害。
朱元璋知晓此事后,盛怒之下,责令胡惟庸抵偿车夫之命。
胡惟庸心生恐惧,加之早怀异心,遂与御史大夫陈宁、御史中丞涂节等人图谋反叛。
洪武十二年九月,又因未向皇帝呈报占城使者来朝等事,朱元璋对胡惟庸、汪广洋等人严词斥责。
几番事件经探查之后,胡惟庸等人终至获罪入狱。
洪武十三年正月,御史中丞涂节、中书省吏商暠等向朱元璋告发胡惟庸密谋造反,于是胡惟庸、陈宁、涂节与其族人等皆被处死。
莫非真实的历史与记载的历史存有出入?
这一切究竟哪些为真,哪些为假!
皇祖母又因何这般急切,匆匆忙忙唤我回去!
行至洪武门时,朱雄英瞧见在此巡逻的金吾前卫人数较往常多出一倍,莫非有大事将要发生?会与王木害我之案有关吗?
这诸多事件纷杂错乱,皆缠绕在了一起!
坤宁宫。
朱雄英依偎在马皇后身上。
“奶奶,您唤孙儿所为何事呀,孙儿有一事正在调查,尚未查个明白呢。”
马皇后略显吃力地抱起朱雄英,而后坐下。
“哎吆,大孙又长个儿喽,奶奶快抱不动啦。”
摸了摸朱雄英的小脸,接着说道。
“案件啊,差不多即可,你乃太孙!不可抛头露面,余下之事交予毛骧他们去办,你这几日就陪陪奶奶吧,明儿个大朝会,孙儿无需去大本堂了。就留在奶奶这儿,可好!”
马皇后知晓!
朱雄英急切开口道:“奶奶怎会知晓!可是案件有些不明之处,孙儿尚未查清!”
马皇后低着头,看着朱雄英。
“原本啊,奶奶是拒绝的,是你皇祖父啊,非要让你接触,非要让你经历一下!”
马皇后叹了口气。
“罢了,明日大朝会咱让你去瞧一瞧,你便明白了,朝堂之上啊,有些事啊,不可只看表面,像你这桩事,你以为王木是关键人物?”
“奶奶知晓王木!”
朱雄英惊诧道。
难道这一切皇祖父皇祖母皆清楚?
“傻孩子,奶奶怎可能让你独自去冒险呢!这个案子水深着呢!”
身为现代人,竟被古人耍得团团转,果然自己还是太过稚嫩,这皇家岂止是水深,简直比海还深!
“奶奶可是在孙儿要镇抚司权力之时就知晓了?”
马皇后摇了摇头,笑了笑。
“在武昌,毛骧发现了此事,那时奶奶和你爷爷便都知晓了。”
原来朱雄英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啊,朱雄英感到些许失落。
咱还为大明着想呢,那还早着呢!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朱雄英纳闷道。
“奶奶,那此事有哪些是孙儿不知的呢?”
马皇后挂着慈祥的笑容,抱了抱朱雄英。
“具体事宜皆是你皇祖父安排,咱要的便是你的平安!”
朱雄英又开口道:“奶奶,皇爷爷呢?还未处理完公务吗?怎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