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仲永’呐,一些人小时候聪明,大了就变笨了,说的是仲永一类的;有些人小的时候似乎很迟钝,长大后却很聪明,是我这样的;还有一类人,小时候就很聪明,长大后还是,就是你这样的,朱同学概括一下一共有几种状况?”
朱咏梅不屑一顾地说:“还跟我能上了,表面上似乎是三种状况,实际上你漏了一种,排列组合题,有四种状态;再纠正你的错误,方仲永不是说长大后变笨了,而是‘泯然众人矣’变得同大家一样,平平无奇。”
张叔平笑着说:“那不就五种状况了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又加进了个‘一般’的状态,小时候的‘聪明’、‘一般’、‘笨’三种状态,对应长大后的三种状态,不是五种状态,变成了九种状态。”
“不愧是尖子生,这脑瓜子好使的很。”
“逗我吧?你说你一个学文科的,跟我考较什么数学题,不是找虐吗?”丹凤眼半眯着,虽然还有一丝丝警觉,但情绪好多了。
“你带我一起去挑水吧,我看水缸空了。”
“不去,好像我跟你有多熟似的。”
“好,不去就不去,你是公主,清贵着哩。”
正胡扯着呢,大妈和朱老师赶着几只羊、又拉着骡子进了庄门,差不多九点了。张叔平帮着卸下了骡子背上的草口袋,说道:“你们走的时候,应该叫上我。”
大妈拍打着身上的土,笑呵呵地说,“还没到收庄稼的时候,没多少活。”
早餐是小米稀饭,韭菜鸡蛋盒子。朱老师说把饭桌子搬到院子里吃饭,张叔平当然觉得这样很好,葡萄架下浓荫一片,搬桌子挪凳子端锅上盘子,一家人很默契,看来他们时常在葡萄架下用餐,炎炎夏日里,葡萄架下吃饭的确很惬意。
饭罢,没有急于收拾碗筷,闲坐着聊了一会,张叔平觉得该到回家的时候了。大妈说来一趟不容易,下一次来不知道都到啥时候了,多住上几天,可以和咏梅多交流一下学习上的事。
张叔平半开玩笑地回答,“一个理科生一个文科生,一个尖子生一个落后生交流不在一起呵”,咏梅瞥了一眼,“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朱老师开口说:“你要请的詹支书昨天下午就回去了,你真不用急着回去。”
“正因为他回去了,我才要急着回去”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张叔平的话上,张叔平说,“我担心我的学费保不住了。”
还是大妈明悟一些:“詹支书回去是不是帮着谈彩礼去了?”
“大妈说得对,那俩年轻人就在我们家里住着,他俩情投意合,铁定是不会分开的;两家的大人只有一条路,认下这门亲事并尽快谈婚论嫁,那舅舅就得东挪西借地凑钱了;我们家能变现的,只有我和妹子刚拾回来的十几斤发菜,本来是我们的学费。”
轮到朱咏梅发问了:“你回去就能阻止得了吗?”
“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这事情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