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汉只有背崖一战的选择了。
“兄弟们,无路可退,当背水一战方可活命,杀~”
王越喊完带着穿了甲胄的禁军顶了上去,两方顿时杀成一团。
王越与简虎两人奋勇当先,非常默契,一同纵身跃起,自上而下便是各朝着面前贼寇劈下一刀。
两人仗着甲胄,几乎是不做防御,只跟贼寇以命搏命。
身后禁军也跟得紧,十来个抱在一团,杀的贼寇连连后退。
厢军就麻烦了,战斗力真是让人没眼看。
其实这些厢军军汉跟对面这些贼寇的战斗力倒是也差不多,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生辰纲会被劫,所以便没有再去要些武器装备,每个人带的都是手刀。
对面的贼寇则是不然,各种长武器,叉子,长矛,甚至连耙子都有。
要知道就连一对一的单挑都有长兵器强过短兵器的说法,就更别说百来人的混战了。
十几个厢军军汉刚一照面,便让人戳伤了三个,捅死了两个。
王越见状不妙,这么下去等厢军死光了,他们也得被围住,纵是穿着甲也免不得被戳上几个窟窿。
擒贼先擒王,王越也是懂得这个道理。
环顾战场一圈,却发现那邓龙还未上阵拼杀,仍旧站在山路间高喝着让喽啰们前冲。
厮杀许久,王越已然有些脱力,根本不可能杀出去再与那邓龙拼斗。
这时候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弩手看不清远处邓龙所在,他是能看清的,只好回头寻那两个弩手。
却见那二人也将弩扔到了一旁,拿着手刀与两个贼寇杀至一处,实在是这弩上弦太过费时费力,乱战起来就没有大用了。
王越快速靠近他们,手中兵刃此时已经卷刃,当即从地上又捡起一把,从背后一刀便砍翻了一个与弩手对拼的贼寇。
三人合力也很快就斩杀了另一个。
“我护着你们,给弩上弦。”王越大喊着。
两个弩手劝道:”“不行啊虞候,这弩上弦太慢了,在混战中没什么用处。”
“别废话,上就是了。”王越的声音已然透着急促。
两个弩手见此叹了口气,将弩拿了起来,平坐在地开始上弦。
“快,快点。”王越不停催着。
战场发展方向对他们越来越不利,贼寇终究是人多,己方还只有十来个禁军战斗力说得过去。
就在两个弩手上弦的期间,又有七八个军汉倒下。
终于,弩上好了弦,两个弩手正欲瞄准贼寇射杀,却被王越一把夺过。
两个弩手连看都看不清邓龙的位置,就别谈射中了,三十来米,这个距离弩箭轨迹还是很稳定的。
王越前世也没少使用热武器,总归都是三点一线,当得一搏。
“虞候没使过弩,还是我们来吧。”两个弩手没有看出王越的意图,很是不解。
然而他们没有听到回应,只见王越抬弩架在身前,眼睛贴近望山(瞄准镜)朝邓龙瞄了两息便扣动了悬刀(扳机)。
弩弦声起,箭矢疾驰,从邓龙身侧飞过。
偏了。
王越没有气馁,拿起另一张弩,这回不再瞄准,认准邓龙方位抬弩便射。
箭矢直逼邓龙脖颈,邓龙大惊,奈何没有防备,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箭穿喉。
邓龙双眼瞪得浑圆,口中血水伴着呜呜声吐出,倒地抽搐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明显还透有一丝疑惑,前面那支箭不是流矢吗?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黑的天,如何能精准的将弩箭射向他?
王越见邓龙倒下,也不管他死没死,当即高声大呼:“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众军汉不清楚情况,但也跟着喊了起来。
一时间喊杀声就停了下来。
这时临朐县方向的山路上,还有一道马蹄声传来。
外围的贼寇纷纷回首,一看邓龙当真倒地不起了,不少人扭头便跑,甚至都没有提醒一下其他同伙的意思。
“别跑,这些官兵已经脱力了,杀了他们,我们平分这十车生辰纲岂不快哉。”贼寇中仅剩的小头目有些不甘。
眼看这生辰纲都要到手了,哪里肯走,红着眼就欲再战。
却见这小头目话音刚落,有一人骑马行至林边山路,勒马停住,看都不看身前其他贼寇一眼,摆出拉弓的姿势。
只听弓弦声起,那身影将手放下时,先前那喊话的小头目已被一箭穿心。
众多贼寇见此不再有丝毫犹豫,只剩满心惊恐,如化鸟兽四散而逃。
“不知是何人出手相助?”王越朝着山路问道,有些惊讶。
这方向是从临朐县来,多半是李三求的援军,这临朐县也没听说谁有这般箭术,胆量也当真是大,一个人就敢来援。
那人也并未回话,先是骑马去那邓龙的尸体处看了一眼,又拍马朝林间来。
王越连忙让军汉们点起火把将林间的“雷区”清理一下,这要是给友军误伤了,可就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