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司使冷笑不迭,说着:“你带来的人如何能信?”
王越淡然说着:“郑司使若是不信,也自可派人去安平街探查,昨夜安平街上的军汉都被人撤了去,而后医馆中便有厮杀声传出,下官可没有这权力。”
郑司使闻言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心中想着这王越上次便是如此,这回若是没有万全的说辞,也不敢将尸体带来巡检司,所言想必不虚。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后,郑司使也不与王越纠缠,沉声道:“既是如此,你将尸体送去司理院便是,日后自有提刑司官员会去司理院复查此案。”
“此来也就是禀告司使一声,稍后便会将人送往司理院。”王越一本正经说着。
郑司使冷哼一声,拂袖便回了巡检司。
汤琦将王越拉到一旁:“王巡检此事做的可爽利?”
王越不由失笑:“本就是那贺勇想杀我,谈什么爽利不爽利的,这案子谁来查,也都是这般。”
他还以为汤琦看出始末了呢,原来也是以为自己先将贺勇杀了再贼喊捉贼。
说来也是,谁也想不到这贺勇竟能干出下毒这等不入流的事,更想不到他下毒不成竟还敢带人补刀。
汤琦说道:“那便好,不过你每次都这般来气郑司使一趟,也不惧他拿你开刀?”
“司丞说笑了,我是恩相府中出来的,岂能与郑司使交好?又哪会惧他拿我开刀。”王越自是知道这话该怎么回,适当的表表忠心还是有必要的。
而且事实就是他现在不来,那郑司使还是一样会让人传唤他,那时气他与这时没什么不同,该得罪都得罪了,主动跟被动又有什么区别。
汤琦打趣道:“王巡检这官倒是当的明白。”
王越也没再与他多说,告辞后便再次带着一行人往左司理院赶去。
这一路走过的各个街道,不免都有人议论一番,此事也是传遍了半个大名府。
郑司使回了巡检司后,将外头的事情与屋内一汉子说了一遍,问着:“陆谦,你认为那王越说的有几分是真?”
“小人认为多半不假。”陆谦回话。
郑司使又问:“为何?”
“安平街上的军汉被撤了去,定是贺巡检安排的,其他人也调不动他手下军汉。他身上又有伤,这时当在家中养伤,就是要寻大夫也是喊到家中去。”
“可他却带了这么多人去医馆,也多半就是为了去杀那王越,这也很好查证,让人打探一番谁先进的医馆便知。”
“这二人之间肯定还生了些事,才会导致贺巡检不得不直接对王越下手,具体是什么事,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陆谦细细解释着,就好像自己昨夜也在现场一般。
郑司使听完思索片刻,说道:“此言不错,不过这事也无关紧要,贺勇没有半分能耐,若不是看他交的月钱多,巡检一职都轮不到他。也无需替他做什么主,之后让提刑司的人去复查便是了。”
“先前你所谋划的事才是要事,那事若是办妥了,你在汴京的事情自是不值一提,这几日我便疏通一番,让你去顶了贺勇的位置,也能多些供你差使的人手。”
陆谦拱手正色道:“司使放心,那事只待一个时机便可成。”
这个陆谦便是日前在汴京的陆虞候,因巧合做了这郑司使的幕僚,此时他已是知道了高衙内未死,但先前已然逃了,再回去也是说不清,便暂时断了回汴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