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恩相与大名府巡检司使颇有些不合,不知卢员外可曾听说?”王越问着。
卢俊义点头:“我卢家三代皆在大名府谋生,这大名府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又岂能不知?前些时日死了个巡检,近日又全城抓捕一个巡检司丞,这般动静更是想不听说也难。”
王越再问:“既是听说了,不知卢员外有何看法?”
卢俊义却不答话,只是笑道:“我一介商贾,能有什么看法,王巡检有话直说无妨。”
王越说道:“既如此,那我便直言了,梁中书让我寻些郑彬的罪证,想将他赶出大名府,我已有了计策,只是还缺些人手,这才来寻员外求助。”
“王巡检莫要说笑,大名府官兵数万,梁中书皆可调遣,何至于来寻我讨人手?”卢俊义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还以为王越是拿他找乐子呢。
王越摇了摇头:“卢员外不知内情,此番我是准备下个套让新任巡检司丞陆谦往里钻,若是调了官兵,那风声定然走漏,他还怎么敢轻举妄动?因此才来寻的员外,员外这么大家业,莫要说没些护卫可用吧?”
卢俊义听完倒是也没立马答话,而是在盘算着利弊。
王越见卢俊义没有一口回绝,便知道这事应该是稳了,卢俊义能在大名府守住家业,必然也与某些官员交好,不过不会是梁世杰跟郑彬这个级别的官员。
不然在故事中也不会因为一句诗便让人坐实了谋反的帽子。
对于一介商人来说,能攀上梁世杰这种级别的官员,那日后在大名府可就真是没什么可怕的了,自己也不是在诓他,只要卢俊义派人帮了他,他也会跟梁世杰明说。
到时卢俊义再使些银子,将这关系保持住,对卢府来说绝对有利无害。
王越接着说道:“卢员外可是怕事不成被那郑彬报复?”
卢俊义直言道:“不错,这两位都是大名府官员中的大人物,我贸然开罪郑司使,若是事不成,他岂不是第一个拿我开刀?”
要说他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大名府谁不想跟梁世杰搭上关系,但也要考虑付出的代价大不大,这种人物怎么也不是他这般商贾之家能惹得起的。
王越劝说着:“若是为此,卢员外大可不用忧心,也无需直接派自家人去,就是能使银钱雇些人手也足以,都不用员外露面,只要差下人去办就行。”
“只要使银钱雇些人手便可?”卢俊义有些不解。
若是如此对他来说那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钱卢家可是真不缺,就算事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只是有些奇怪,这种事随便雇些人手,梁中书能放心吗?
王越点头:“不错,若是卢员外还有些担忧,便是将银钱交予我,我去雇人也可。”
卢俊义:???
此时他甚至有些怀疑王越是不是贼人伪装前来行骗的了,梁中书难道还会缺这点银钱吗……
王越自然也是有苦难言,使钱雇些江湖上的人当然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他没有钱……
事没办完就找梁世杰要钱要人,只会让他感觉自己没本事,这才折中来找了卢俊义,不出人能出些钱财也是帮上大忙了。
“倒也不必,这事我差人去办便可,事成了可就要有劳王巡检在梁中书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了。”
卢俊义见王越一脸便秘的样子,也看出他是有些苦衷,便也不再多想,不过是出些银钱罢了,他一年给大名府官员送的银钱比这不多出了几倍,若是能用这点银钱就能搭上梁世杰的关系,那自然也是值得。
王越保证着:“卢员外放心,此事成了,我必会在梁中书面前为员外请功。”
“那此事就定下了,王巡检在此多坐一会,我还有些账务要处理,很快便回来。”卢俊义也是欣然应下。
王越点点头轻笑两声,自是知道卢俊义是想让人打探他身份是否属实,也没有戳破,就在厅内独自饮茶,卢俊义只要让人去其他交好的官员处打听一下,便可知道自己没有骗他。
半个时辰后,卢俊义才回了正厅,笑道:“王巡检的事,我已命人去办了,只需一两日,便可将人手雇齐。”
王越起身拱手:“如此便多谢卢员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