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奇异的感觉,石头的魂魄并没有被黄天君剥离干净,残留的魂魄正与他融合,不仅仅是他受残魂影响,残魂也受他影响,兴许是得到他记忆中的一些现代社会的观念,也在发生变异。
十赦堂护法精英的坐骑,是草黄色马匹,虽不及伏魔会马匹高大雄壮,却也比前世记忆中的马匹要高大的多。
有了马匹代步,用不到三日功夫,那巨大山峰就到了眼前。
“二公子,前面便是峻极峰,山脚下有接引人。峻极峰有规定,武装力量没有获得准许不得进入峻极峰,我等只能护送到这里,还请公子见谅”,车泫炎对楚问驰施礼说道。
“谢车队长,谢过各位大哥,我楚云安一定铭记诸位恩情,他日必有报答”。
都说望山跑死马,一点也不假,峻极峰看着就在眼前,杨楚二人从日中走到日落,还是没能走到峻极峰下。
路上农人渐渐变多,许多大大小小的孩童在地里帮忙劳作,有些地方还会传出朗朗读书声,似是在背诵一些经文。不远处有一座炊烟袅袅的小镇,那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杨玉环看的啧啧称奇,他来此世界已有年余,所见所闻大都是残垣断壁、白骨露于野,重阳岭虽然生活无忧,却与这样的繁荣景象相差甚远。
走下山梁,终于到了峻极峰山下,一座上书登峰二字的道观矗立在山脚边,道观后,有一条山道可直达山顶。
两人走进道观,道观里只有两三个人在打杂,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拦住二人问道:“两位小兄弟来此地所为何事?”。
楚云安躬身施礼答曰:“道长,我来自重阳岭楚家,家父让我前来峻极峰拜师学艺”。
那道士像是早有所料,微笑地点点头,但他随后又面色一肃,问道:“重阳岭楚家,可是追风剑楚问驰,楚大侠的那个楚家?”。
“正是,在下便是楚家二公子楚云安”。
“小郎君请到屋内稍待,我这就去通报师叔”。
那道士唤来一个道童引楚云安到一间会客厅看茶,便匆匆去了。
杨玉环跟在楚云安身后始终一言不发,他怀中揣着两块登峰令牌,应该是峻极峰信物,使用这个信物可以拜入峻极峰山门,但现在看来,峻极峰对楚云安礼遇有加,很可能不需要信物就可以拜入峻极峰,若是他贸然出示信物,定然引起怀疑,到时候无论是楚问驰,还是峻极峰,都会置他于死地。
他心中盘算对策,却怎么也想不出破局之法。若是不能拜入峻极峰,也只能另寻他处,怀中的信物,万万不能见光。
那个年轻道士与一个中年道士走进屋子,楚云安连忙起身施礼:“晚辈见过高人”。
那个中年道士微笑说道:“哈哈,贤侄无需多礼,楚大哥曾救过我的命,贤侄可喊我一声赵叔”。
“赵叔!”。
“哈哈哈,贤侄今夜先在道观休息,明日便可上山,剑道主会亲自见你”。
“赵叔,可否让我这个玩伴也一同上山学艺”,楚云安向赵叔恳求道。
杨玉环心头一颤,这个楚云安对石头可真是没得说,难怪石头残魂要护着他。
赵叔眉头一皱,他向前两步,抓起杨玉环的手臂看了看,又捏了捏杨玉环的腰腹。
“这个,他资质平庸”,赵叔一脸为难,不过随后又说道:“既是贤侄开口,那便带上山,但是要先做杂役,杂役可以修习基础功法,若是通过考核,就可拜入山门,修习高深功法”。
“谢赵叔”。
“谢赵前辈”。
杨玉环虽然不知杂役与直接拜入山门有何具体不同,但是总归是有一丝机会,他还是决定尽力一试。
楚云安有客房可睡,杨玉环却是在马厩中对付一夜,道士们虽然没有刻意为难他,却也没把他当回事。
闻着马厩中的臭味,杨玉环感叹道:“唉,这万恶的旧社会”。
他躺在干草堆中,心里一遍又一遍复盘近日来的一系列举动,想起杀楚云平,拿到的这两块令牌成了烫手山芋,但他并不后悔杀楚云平,当时已经把人得罪死,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干也得干。
他思虑再三,决定将两块令牌埋在这马厩中,不过仔细琢磨后,又决定装作上大号,把令牌埋远一点,避免有人清理马厩时发现这两块令牌。
夜深人静,杨玉环蹑手蹑脚来到距马厩不远处的一片林子,脱下裤子装作大号,实则手中拿着树枝不停挖坑。
“哎呀,你这人,有茅房不用,随地大小便,脏死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传入杨玉环耳中,杨玉环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