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里，一老一少肩并肩地眺望远方。

老牛人摸出两张绿色卡片，把一张给解芳问道：“知道这个仪式卡图案代表着什么吗？”

解芳摸着华丽的叶脉回纹图案，淡淡地说：“中心旋转，我总感觉这样的图形，只要紧密起来，就是扭曲。”解芳想到扭曲的天空，不忘抬眸瞟一眼蔚蓝的天空。

“经历梦太多了，我有时候会陷入自我怀疑，我现在在现实中吗？”解芳额头皱了起来，“甚至会产生错觉，我金刚不破，我无所不能。”

“这是精神负担，所以图案是提醒你，能静止，才是真实。”老牛掏出一个食指大小的小陀螺，转的转到石桌上，意味深长地说，“中心点就是原点，我们“四回”就是围绕原点，旨在走回原点的神。”

“还真是，一直在旋转。”解芳紧盯陀螺，想到了扭曲的天空，领悟道，“原来如此，难怪会有扭曲的天空，只能说明这个人陷入了极度癫狂地自我怀疑，造梦都要整一个明显的扭曲，一是辨识，二是恐怖。”

“你注意到没有，其实这个梦境也有，只不过它汇集成了一个点。”老牛人指着遥远蔚蓝的天空。

解芳顺着方向，凝视蔚蓝，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团漩涡，不解道：“这个，是楔子吗？”

“不，这是无限循环，可以理解为通道。所以说真实极易迷失，现实没有出口，如脑海中闪过，又让人印象深刻的画面。”老牛人说着，手紧握卡片，开始闭眼冥想默念。

“跟我一起，仪式卡入梦，进入第二层。”

“好。”解芳也闭眼冥想。

画面如电脑关了又开，桌面壁纸依旧未变。

“啊……现在是第二层梦境了！”解芳满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铃大哥可以带我切转画面，而我们要用仪式卡。”

“哈哈哈，你也可以，你可是忘了你是破梦人。”两人中，虎人突然出现。

解芳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仪式卡，点点头，“这太奇妙了，这不相当于远程灵魂穿越聚会嘛？那我们直接变变就好了。”

“哈哈哈。”虎人大笑了起来，甚至有些失态，他瞅瞅老牛人，语带戏谑的说：“还不是因为你牛爷爷的原因，它不具备这个能力了。”

“所以要考虑没有随意入梦造梦的人。”老牛人不理会虎人，接着说，“有的梦，你可能无法找到楔子，那就找中心点，这是应对无限循环梦境的关键。”他的语气冷了起来。

“但是，像这个不通过破坏水声，原点那么远，根本不可能。”解芳表示没办法。

“那可未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虎人回道，指向溪面漩涡中心的倒影，手掐解芳肩部，把他丢了进去，“去吧，下面才是训练，好好体会刚刚说的。”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解芳尖叫闷头砸入水中。

果不其然，水如镜子般破碎，他的梦开始崩塌，滑入黑暗之中，四周是溅落悬空静止的水滴，每一滴都反射着他的面容，五颜六色的，如置身在银河。

“小铃，我时日不多了，这小伙子以后交给你了。”

“怎么啊，你别这么丧气。我现在是寄居者，要走革命路径，是靠他自己。

还好这孩子心智超于常人，但这样的人，想法也多，极易迷失沦为妄人的。”虎人叹道：“你知道他们的手段，想要平安觉醒，还有很长的路，现在自保都有困难。”

“觉醒应该没问题。刘家那小姑娘，从挑战者到堕落者，堕落者到契约者，利用你短时间内完成了两次进阶，目前没粘着小伙子，觉醒之路估计与你无关，他们知道你是头猛虎，但不知道你是铃星白虎，应该选择了其他能力成为主要能力特性。”

老牛人面无表情的说：“小姑娘觉醒之后呢，极有可能跟这小伙有关。所以在她未确认下一阶段进阶仪式之前，留下的印记始终有用。”

“照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你真的决定好了？”虎人确认道。

“对，就像最初说的那样，为年轻一代做点事情。”老牛人眼里流露着决绝。

“根本不用，那个鹿人现在影都没见着。”虎人摊手，特意地表现得很放松。

“可别忽略了小伙子梦中所见，那是预见占卜。”

“咚咚咚……咚咚咚……”四周突然响起沉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小铃，记住，乱魂铃只是外界因素，重要的还是自己。”老牛人嘱咐道。

“知道了。”虎人心里嘀咕着，“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喜欢说教。”随即消失了。

马有华轻开房门，看到床上抽搐的解芳，急忙上前去摇他，“解芳，解芳，你怎么了，快醒醒。”

“解芳……”

“啊……”解芳恍惚的睁开了眼，“这是哪？”

他感觉天旋地转，头剧痛无比，马有华的声音刀片一般，割入他脑里。

“解芳，在家啊！吃早餐了，你爸妈都醒来了，快，快起来。”马有华热情微笑的喊他，如亲哥哥一般。

“哦！牛爷爷呢！”解芳晃了晃头，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