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在下只是法元宗大弟子,不是掌门。”袁相急忙辩解道。
“呵呵,掌门师弟已经将这个指环给你了,有些事情,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然后自顾自的说起来:“老夫原名方三娃,这个名字是不是又土又普通,呵呵。”说这话时,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乃是南崖州北边一个叫做横山国的小国一户穷困人家的孩子,当时家里遭了灾,父母没办法,只好把我和弟弟妹妹都卖给人贩子,给家里换点米粮,好度过灾年。当时那人贩子,我记得那个人长的很好看,笑起来非常和蔼,而且出手很大方,好像是换了百来斤米面吧,可能,我当时也幼小,记不太清了。”
“我们被安排到一个封闭马车上,马车上有个桌子,桌子上摆了些糕点,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糕点。“说道这里,方进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和弟弟妹妹一上马车就被糕点的香味吸引了,连着吃了好几个,差点被噎着,那个长得好看的男子,上来之后看到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不用急,车上还有。’说完就变戏法似得又从车厢的格子里面取出来许多糕点,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山庄,另一伙儿人交接了我们,先是带我们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裳,说来可笑,那是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衣裳,而不是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共用一件衣裳,大哥先穿,穿不下了二哥穿,二哥穿不下了我穿,我穿不下了给后面的弟弟妹妹们穿。”
“那时候也没觉得啥,毕竟周围其他人家的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老大穿不下的衣服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缝缝补补的。所以当时我还差点跟给我们分发衣服的人打起来,毕竟,那些旧衣服,也不是不能穿。他们却要把我们的衣服丢掉。”
“后来出现一个人,大概是管事吧,先问了情况,然后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两套新衣服换洗,旧衣服不用保留了,如果我不答应,就只给我发一套新衣服,我这才同意了。”
“然后,我们吃了几天的好饭好菜,白米白面新鲜蔬菜,不再是黑黝黝,又冷又硬的干馒头,配咸菜。而是白白的,软软的馒头,还有热腾腾的白米饭,酒楼请来的烧饭师傅做出来的飘着香气的菜肴。”
“后来又来了几波人,大概是跟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一样的人贩子,专门负责到处收集像我们这样的家里养不起的穷苦人家的孩子。”
“直到山庄这边,大概是收集到的孩子达到了一个数目,老夫记得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千余人吧,然后,有一天晚上,管理我们的人通知我们,去洗澡,换上新衣服,然后叫我们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准备接受仙师的检查。”
“第二天,一位长相丑陋的仙师来到此地,十分的趾高气昂,在院子里布下阵法,让我们每一个房间为一队,依次出来接受检查,遇到那个奇怪的盘子会发光的,那位仙师的脸上就会露出高兴之色,遇到不发光的,就满脸的厌弃。”
“检测起来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夫了,老夫运气不错,盘子发光了,老夫运气也一般,盘子的亮光并不算强。”
“后来,老夫和那些能够使盘子发出亮光的同类,就被仙师安排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带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的伙食比之前的山庄里面的还好,在那里待了三年之后,因为老夫资质差了些许,所以就被安排了其他任务:那就是被废去身上修为,假装一名凡俗世家出身,却因家族内斗的落难少年,然后在路上偶遇各位外出寻觅弟子的各宗掌门,通过各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导演各种戏码,自残,表现自己的不凡等办法,加入其所在的宗门,之后为上面的接头人提供各宗的情报。”
“而老夫也算是幸运的,师尊景元真人那时刚好路过那里,老夫因为勇敢,加上自残的手段,最终还是让景元真人收下了老夫为徒。”
“其实师尊知道我是外宗派来的卧底,我一直以为自己假装的很好,可惜,我当时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哪里知道修士的手段。但是师尊还是收下我了,并对我说,宗门不养闲人,为师不管你从前如何,但是今后种种,你不背叛法元,法元不负你。然后把照料清灵鸟的工作交给了我,这差事,我在师尊死后才明白,这是师尊特意为我留的,宗内的清羽灵鸟,经过这几百年的驯化,大多性情温顺,只要不再其族内为了配偶斗争之时去接近它们,它们也不会主动来招惹宗内修士,加之,此差事在宗内,不用外出去战斗,也少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可惜,掌门师弟对我并不信任,我也理解他,我本来就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要是老夫突然回转心意,一心一意的做卧底,岂不是坏了。加上老二老三他们也是一幅庸庸碌碌的样子,怎么敢对我们托付大事。”
“老夫二十年前曾经外出办事,逢场作戏一夜风流,不想就此胚胎暗结留下了子嗣,袁掌门,这个储物戒指里,是我所有的积蓄,以及那个神秘接头人的联络方法。我儿被我放在溧阳城一户凡人家族里养着,要是有修行资质,能成器的话,就让他加入您重建的宗门,为宗门效力,也算是赎减老夫的罪过。若是无修行资质,还是让他做个凡人吧。当凡人也没什么不好,快快乐乐的,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说完,不等袁相拒绝,在原地留下一个储物戒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