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闻言面色古怪,讷讷道:
“我已经招呼人前来寻你了。”
顿了顿,侯景又咧嘴解释:
“我见那老兄实在是可怜,若是再无钱粮接济,怕是合家上下都要过不去今年了。”
高欢唔了一声淡淡道:
“我没有责怪你一声不吭便招呼人打我秋风的意思,你不必费心解释。”
侯景立刻起身作揖,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你想怎么做?我可要先与你分说明白,你现下虽然是娄家的东床快婿,可这金山银山毕竟不是你自己的。我以前说你不够稳重,就是看你老是崽卖爷田心不慌!你这次就算是要做点什么事儿,可也得好好斟酌斟酌。
最好是与我那大嫂商议一番,我那大嫂有远见卓识,肯定能想出好办法。”
侯景说完,仿佛觉得前面的说服力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高欢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施施然道:
“万景今日倒是说教起我来了!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你若是早有这种觉悟,也不会到现在还孤身一人,连个娘子也寻不到了。”
侯景冷笑不迭,摊手道:
“贺六浑你怎地现在言语如此轻浮!什么叫我寻不到娘子,我侯景堂堂七尺大丈夫还怕无妻吗!”
高欢闻言,举止认真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侯景一遍,嘴角上挑道:
“万景名副其实是七尺男儿,贺六浑与万景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远远不如!”
侯景气急败坏,脸色讪讪道:
“我不与你闲扯,你还是好好想想队里欠发饷谷的事情怎么处理吧!”
高欢若有所思,不再调侃对方。半响,淡淡道:
“饷银饷谷由洛阳尚书省度支曹统一调拨发放,就算是我家里真有金山银山,也不能越过中枢去,用我自家财物替度支曹发饷。这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谋逆造反的大罪,我定然不能这么做。”
侯景听完,歪着头咧嘴一笑道:
“贺六浑你今天怎么糊涂起来了!我侯景这么见识浅薄的人,都知道替那些贵人们给队伍发饷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怎么还能有这么个想法?”
“你有别的好办法?”
“你都没有什么主意,你来问我?”
“你怎地知道,我没好主意呢?”
侯景闻言猛地一窒,小声嘟囔:
“那你不直接说?合着是搁这消遣我呢?”
高欢哈哈一笑,猛地站起身来,朗声悠然道:
“万景听说过战国时期孟尝君齐文的典故吗?”
侯景闻言登时一个头两个大,瞥了高欢一眼嗡声嗡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