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哒……”
“哒……”
祈新一步步,提剑踏来。
他的步伐声,在喧嚣的战场,极为清晰。
在城门口,他终于与三位高高在战车上的君主,会面……
他的身侧,跟着鹿蜀。
鹿蜀身上吸收了无数犹如犹如细小的蜉蝣的微光,又向祈新反哺而来!
“嗡!”
随着祈新向三国的君主举剑,一道煌煌如天的身影,出现在祈新的身后。
鹿蜀·佩之宜子孙!
虽然祈新已经无心祭祖召唤,但还是越过了许祖,让更久远的先祖注视到他,愿意庇护他。
“伯夷!”
齐侯身躯一颤,跌倒在战车上。
祈新竟然召出了先祖伯夷!
那可也是齐国的先祖啊,但是,先祖正怒目于他,在唾骂他:为何不德,为了一己之私,不顾血脉之亲,同宗之情……来攻许国,残杀同胞!
为何?
为何!
“噗!”齐侯惊恐,在伯夷的威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快走!”郑伯当机立断,调转战车,以郑国的图腾战兽,抵挡身后的剑光!
鲁侯也是一般。
他可不是伯夷之后,虽慢于郑伯,但也不会如同齐侯一般跌倒了,爬不起来。
“轰!”
祈新一剑挥舞。
这一剑,许国城门上的‘许’断裂。
这一剑,齐侯气绝·薨!
这一剑,无数的甲兵、将领,死于锋芒下。
血气染红了天空的黑云,向四方蔓延,在鹿蜀现世后,就观望而来的诸国们,很快察觉这里的机遇,但又被这无边血气吓退。
而残留的许人与许人尸体,却在剑下安然无恙。
这一剑,也耗去了祈新的一身力气。
微光尽散!
倒下之际,他低语:“我再也不信许……当信自己……”
“嘭!”
……
“叔新!”
许人们在这一剑下,终于冷静了一丝,听见了祈新那一声低语。
无数许人奋不顾身,冲来。
“叔新!”
“叔新啊!”
……
城门之下一片狼藉,残尸断臂,血汇为泊,尚且活着的三国甲兵,呻吟恐惧,再看城外,奔逃之人无数,这许都好似已成梦魇之地。
“唉……奇哉,世上竟然有此人?”
“不可思,不可议……”
一老者缓缓而出,他走过齐侯的战车,对齐侯尸体一愕。
略显诧异?
微微自嘲后,这才缓缓走向祈新。
周围许人纷纷护住祈新,警惕看向这面生的老者。
老者目光赞叹,道:“我乃史伯,幽王时曾任周太史,此刻,就让我来为许国记录这最后一段历史罢。”
随即,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帛书,以史臣的身份记叙,提笔写至——
郑伯请周天子令,伐许国之不臣。
与齐鲁会盟于长葛,三日攻入许都,将灭许之宗庙,夺鹿蜀之瑞。
许君逃,许祖九亡一畏,幸而天降有德·叔新以蜉蝣之力,作《祈战》,聚一国之悲怒,灭三军,死齐侯,伤鲁侯,退郑伯。
新言:不信许也!
史伯批:叔新者,挽社稷,力狂澜!
不屈寇鼠,不屈鄙祖,不屈天命;行之无卑不亢,事之光明坦荡,当让世人叹服,当是不可思议之奇也!
当抚掌和歌曰:郎君独绝,世无二人!
许国改命,亦将改氏,当全此‘信己’之心,蜉蝣之力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