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为祈国而亡者,不管是战场,还是民间、朝堂、国内与外,有尸葬尸,有衣埋衣,有魂招魂,有意铭意,皆入国殇塚,立英魂碑!”
史伯一笑。
大司徒略愣。
大司寇却是心头不安!
而此时,随着车驾,来到了祈国的西南角。
国界的边缘,是颍水!
祈新前身的记忆中有这条河的由来,而且就在今年春日。
颍水为何叫颍水,那是因为颍水的上游,是郑国颍考叔的食邑,这为颍考叔可了不得,他是郑伯的上卿,今春劳亡。
为纪念他,郑伯作为占据颍水大部分的诸侯,自然有权改一条大河的名字。
而后世来的祈新,也清楚。
这颍水正是颍川,三国之时谋士辈出之地。
不过他却要在更早的千年前,捷足先登,先为自己的国人一谋此地福阴!
他道:“我打算将国殇塚划在许国的西南角,在此地建立英魂碑,将所有为国而亡的国殇之士,皆葬礼于那,一人一碑,刻上姓与名,记住生前事,录入子孙名讳。”
国殇塚?
为国而死的人的坟墓!
英魂碑?
死后之人的墓碑,刻录生前身后事!
祈新解释了此二词的意思。
“怎可?”
大司寇先是一惊。
他还以为只是规划一处墓葬之地,立一块丰碑,记录许都之战,却没想到是一人一碑!
再而,他先是一步上前,却又犹豫住嘴,但终是急道:“庶民怎可有碑……还要刻上姓与名,记录家史?”
这又是一项违背《周礼》的决策。
并且此事不小!
“叔新啊……大宗伯虽已不在,但容叔父以大司寇之位,言说一二《周礼》。”
大司寇心中既赞赏祈新的为民之心,却又不得不言。
“庶人无氏,男子不可称姓,女子有姓却嫁后随夫,冠以号……此号非谥号,只是一个称呼。”
“周公言:只有天子、诸侯,重臣,才能有谥号!”
“且,《周礼》规定,庶人祭祀祖先只能在屋内,不得在外,更不能建庙。”
“九命之仪,唯有四命受器者,才能以祭器,建立家庙,在外祭祀先祖啊!”
大司寇是着急了,在车驾上踱步又退。
“若是国殇塚建,英魂碑立,岂不是一个巨大的庶人宗庙?”
“不可如此,不可……”
“《周礼》其余暂且不论,但社稷与宗庙事大啊,还请叔新谨慎定令,以免……”
“呃?”
大司寇还未说完,就见大司徒一把拍在他的背上,打断了他的肺腑之言。
大司徒把他拉了下去,自己上前一步。
“老朽以大司寇之位,愿支持叔新之令……也相信叔新,能带领我祈国,一往无前,绵延万世!”
“国殇塚、英魂碑,可建立!”
“大司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