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祁罗炎问姜主任：“你儿子在哪里？”

姜主任眼神变得更加不善：“你还想对我儿子下手？”

祁罗炎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既然你这个当老子的都是我的员工了，那我当然也要把你的儿子收编，好让你们一家团圆。”

说着，祁罗炎直接绕过他，往医院里头更深处走去。

因为他知道，姜主任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

在厉鬼的员工合同条款中，姜主任确实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但是像这种无伤大雅的问话，姜主任还是能够随自己的意愿回不回答。

“你给我站住！你休想惦记我儿子！”

不管他怎么怒吼，祁罗炎依旧闷头寻找。

不一会儿，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那几具真人骸骨还在原地，祁罗炎蹲下来重新打量。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发现，其中一具骸骨整体来说要小很多。

祁罗炎忍不住挑眉，头也不回地跟身后的姜主任问道。

“这具骸骨，就是你儿子的吧？”

姜主任就像吃了哑药一样，一句话都不回答。

这样一来，祁罗炎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你还对你儿子真是一点都不管不顾。”

“生前就能狠下心来拿你儿子做实验，甚至在他体内种下肿瘤。”

“他死了，你也没有想过好好妥善归置他的骸骨吗？”

“你就不怕他的骨灰，落入别人手中？”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子弹一样射出来，让姜主任气得整个鬼都在颤抖。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太多管闲事了？”

祁罗炎冷笑一声，捡起一根最小的手指骨，一用力，将其握成粉末。

“小鬼，对不住了，我只取你一丁点骨灰。”

说着，祁罗炎就已经将这一点骨灰，放在了厉鬼图鉴新的一页。

没办法阻止，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姜主任语气变得更加凉飕飕的。

“我放在这里又怎么了？除了你，谁还会对极具白骨感兴趣？”

所以，这就是他对自己儿子骸骨，不管不顾的原因？

仗着自己这里恐怖阴森，放在这一堆骨头中，反而不会引人注意？

祁罗炎重新站起身来，看向他：“是因为……你从没打算让任何进入这里的人，活着离开吧？”

姜主任沉默，拳头握得非常紧。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偏偏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带着好几个人活着离开了！

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爸爸？”

突然，弹珠小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祁罗炎和姜主任回头看去。

弹珠小鬼似乎流眼泪了，空洞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微光。

“爸爸，我好像看到了一份合同，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着我……”

“我这是怎么了？”

闻言，姜主任咬牙转头，看向祁罗炎和他手里的手册。

祁罗炎低头看了一眼厉鬼图鉴。

【我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