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陈毓湍终于赶到了他在灵气大陆的故乡--清水涧。

清水涧，顾名思义，乃是一处溪水流过的山谷。

陈毓湍站立在山谷前，望向前方。

还是熟悉的样貌，两侧山谷左右排开，中间一道小溪缓缓流淌，这里曾经是凡尘谷的入口。

陈毓湍眼眸颤动，他咽了口唾沫，迈步向前走去。

地上的青石板因为无人打扫而布满了滑腻的青苔，山谷两侧的山坡上杂草丛生，看上去鲜有人来此地。

“叮咚叮咚！”

溪水潺潺，叮当作响。

陈毓湍怀着沉重的心情一直往里走，直到某刻，他的眼前豁然开朗，略显逼仄的谷道一下子开阔起来。

原先的护宗大阵消失了，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凡尘谷曾经的宗门驻地。

演武场，杂役院，赏罚堂，议事大殿等等一系列建筑全部在封魔大阵下化为了尘埃，只留了一大片空地让人遐想。

行进间，陈毓湍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眼前是人来人往，繁荣热闹的景象，耳边是凡尘谷弟子们嘈杂的交谈声与喧闹声。

“呼！”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周围的一切倏然消散，陈毓湍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此刻，他缓缓抬头，眼前的一座石碑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的议事大殿上竖起了一座石碑，上面写着“凡尘谷遗址”几个红色的大字。

不用多说，这肯定是后人为了纪念凡尘谷的前辈们所铸的碑。

整整三千年过去，连石碑都有些风化的痕迹了。

望着空荡荡的驻地，陈毓湍忽然感觉好累，他当即倚靠着石碑，缓缓坐了下来。

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不知坐了多久，连天色都暗了下来。

陈毓湍没有选择起身离开，而是随着困意袭来，自然地倚靠在石碑上睡着了。

“毓湍！毓湍！”

黑暗中，陈毓湍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唤，他随即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了原地。

此刻，一位身着凡尘谷衣袍的老者正站在床前，一脸欣慰地看着陈毓湍。

只见他白眉白须，鹤发童颜，俨然一副得道之人的模样。

望着老者，陈毓湍近乎哽咽，从喉间挤出一句:“师父！”

没错，老者正是陈毓湍的师父，凡尘谷的长老邹茂。

而邹茂的出现也让陈毓湍明白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但哪怕是梦也足矣！

“徒儿，你怎么哭了?可是最近修炼遇到了难题?”邹茂看到陈毓湍眼角的泪水，立刻走了过来，关心道。

“师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凡尘谷为了封印魔尊，所有弟子都消失了！”陈毓湍强忍着悲痛，回应道。

“哈哈哈，”邹茂听了，非但没有任何悲痛，反而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徒儿，你就因为这事而伤心吗？”

陈毓湍本想说“这不是梦，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而点了点头。

“徒儿，你不必难过，这不是一个梦而已吗？”邹茂心平气和地说道，“还记得我教导过你的话吗？”

“记得！”陈毓湍急忙回道，“修者应当修心为主，唯有心境强大之人才能问鼎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