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孩子,先停一下!你看看他们!”
这时,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但从他们眼中看到的周围景象,却明显不同。
“为什么到处都有人在笑啊!”蒙瑞尖叫道。
“路灯杆!路灯杆在跳舞!”这则是拉森迪克看到的东西。
“我没中毒,救命……”查兰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他的喉咙像是噎着了似的。
“这些……没完没了的……疲劳……”奥莉妮亚直接坐在了地上——差点儿。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柳谢克把那一整瓶糖浆似的东西塞在了她的手中。然后,举起了那块看起来很不靠谱的神牌。出现在奥莉妮亚周围的扭曲幻影,稍稍消散了一些。
“这就是恰克托克!”柳谢克对她,也是对大家说,“快,把这些全洒到地上!然后就……只能向安涅林祈祷了!”
“这是——他们混杂了人的感情吗?”拉森迪克和卓林妮,唯二两个略懂魔法的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是,孩子。”柳谢克叹了口气,“利用他人的情感,是禁止使用的黑魔法。但是……让召唤兽从人心里唤出恶念,却是一种白魔法。”
“您怎么知道的,而且这有什么区别吗!”蒙瑞忍不住问道。
柳谢克张开了双手,让神牌从手中滑落,掉在地面。奥莉妮亚心里将信将疑,还是把一整瓶“糖浆”倒在了神牌上。这时,柳谢克开始念一段没人听得懂的话,一段古老的咒语。他提到过的“安涅林”反复出现,安涅林……
“这是东境多神教信仰中……‘人类守护者’的意思。”蒙瑞说,“伊尔蒂达阿姨讲的故事中,匠神教给人类冶炼钢铁和制造工具,被处死了。他被称为‘安涅林’。”
与此同时,柳谢克终于念完了那冗长的、谁也听不懂的格雅族咒语,或者是祈祷文。他从兜里掏出打火石,“啪啪”两声,几颗火星掉在了一大堆粘稠的“糖浆”上。然后,一团炽热到发白的火球在雨幕中爆炸开来,耀眼又可怕。天空中的某一道魔法回路“啪”地断了。
奥莉妮亚揉了揉眼睛,扭曲的世界忽然间多了一个出口。它越来越大,甚至扩散到了周边的树林之间。天上出现了一抹更浅一些的灰色。
雨渐渐停歇。地面上不再是树根、枯叶、青苔和石块了。他们看到了许多弹坑,还有碎砖,甚至吃剩的骨头。然后,在荒草之间——
五名寒冬游骑兵队员,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那层结界拼命掩盖的东西。
众多的、石膏人像一样的、茧蛹病人的钙化外壳。
它们是特地被人从各处送来,堆积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