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到了后期,你与孙可望当成老大,你赢得了胜利。”
“不会吧,我会与我大哥打起来?”
“史书这么说的,其实在你们打起来之前,他已你长期掣肘,几次差点要你的命了。”
“是吗?”
“对,你想想这几天你在牢里死去活来,他来救你没有?”小艾道。
“兴许就快来了吧。”
“不能等他了,我看有个狱卒很同情你,你让他给你报信吧,去找刘文秀,我分析过,刘文秀对你很好,应该会救你。”小艾冷静地说。
在牢房中,他独自一人面对着黑暗和恐惧。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消逝,但他仍然坚持着希望和信念。他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后的胜利。
尽管经历了连续三天的折磨和拷问,李定国依然保持着坚韧的意志和决心。他坚信自己会从这黑暗的牢房中走出来,重获自由和尊严。他努力地思考着如何应对汪兆麟的拷问和威胁。
“安西王,吃点吧。”狱卒郭牛看着李定国满身伤痕,心疼地说道。
“老郭,我动不了呀。”李定国咬牙回道。
郭牛拿了一个窝头,递到李定国嘴边,“吃点吧。”李定国看着郭牛泪就下来了。“吃点吧,这帮畜牲,没有你鳌拜怎么能够退兵啊,你是岳飞,这汪兆麟就是秦桧。”李定国张嘴咬了一口窝头,郭牛将米汤递过去。
“汪兆麟恨不得我死啊。”李定国流泪道,内心里,李定国想自己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就返回去了,但是回不去呢?
“你死啦,咱们又怎么斗得过清狗,鳌拜杀不了你,这汪兆麟却把你杀了。”郭牛也哭了。
“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哪,没死在抗清的战场上,却死在了内部的奸贼手中。”李定国喘息道。
“什么人能救你呢,我也是陕北的老营兄弟,只要的郭牛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想法把你救出去?”郭牛问道。
“你去找我三弟刘文秀吧,他有办法救我。”
郭牛当晚便去找了刘文秀,刘文秀听说是二哥的事情,当即便见了他:“抚南王,快救命呀,快救命呀。”郭牛跪下叫道。
“你是何人,快起来说话。”
“小人叫郭牛,乃是汪丞相属下牢头。”
“你有何事?”
“汪丞相将安西王关于狱中,并不调查,只是严刑拷打,逼迫安西王承认什么罪行,那日安西王城下勇挫鳌拜,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郭牛哭诉道。
“什么,这个贼子不调查竟然严刑相加,我二哥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交待?”刘文秀大怒。
“这汪丞相说,若是他吃罪不住死了,要小的们说他畏罪自杀。”
“什么,这汪某人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呀。”刘文秀急了。
“卫兵!”
“到。”
“传白文选前来议事。”
“文选,安西王在牢中受苦,怎么办?”刘文秀问道。
“老万岁走了,老万岁的身边人,从来没有上过半分战场,如果领导得了义军?我白某早就看不惯了,如果安西王有什么不测,咱们大西军何人能镇得住鳌拜?杀曾英,退鳌拜,若说他私通,我白文选 说什么也不信。”白文选提起汪兆麟,就恨得牙痒痒。
“既然如此,出格的事,敢不敢做?”刘文秀问道。
“抚南王你说,上刀山下油锅,我白文选皱一下眉头,就是孬种。”
“抚南王,深夜召见,有何急事?”汪公福、祁磊、狄三品等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今晚我要干一件大事,救安西王出来,你们敢不敢?”刘文秀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安西王杀曾英退鳌拜,便是当代岳飞,这汪狗便是那秦桧,抚南王你说吧,小的们听你的。”三人纷纷表示道。
“白文选。”刘文秀道。
“在。”
“今夜子时,命你率兵两千包围汪兆麟府第。”
“领命。”
“汪公福、祁磊、狄三品。”
“末将在,今夜子时,命你们率兵拿下监狱,救出安西王,如有阻碍,格杀勿论。”
“是。”
“郭牛。”
“小的在。”
“随我连夜晋见平东王。”
孙可望当下就接见刘文秀和郭牛,听到这种情况,惊骇非常,又找来了艾能奇,艾能奇听到后,大怒,“这两人若任由其发展,不是叛变,便是要弄死我们。”
“你们说怎么办?”孙可望问道。
“还能怎么办?直接杀掉。”艾能奇道。
“老万岁刚刚殡天,我们就这样,如何向其它兄弟们讲?”孙可望道。
“先把这两人控制起来,二哥救出来再说吧。”刘文秀道。
次日一大早,孙可望、刘文秀等便抬着李定国,来见陈太后。
“可望、文秀,你一大早的,你们有何事?”陈太后惊慌地问道。
“儿臣等见过母后。”
“儿臣身带重伤,请母后恕儿臣无礼。”李定国作了个揖。
“定国,你这是怎么了?”陈太后假作关心道。
“我怎么了,得问你那宝贝女婿啊。”李定国朝着狄三品点点头。狄三品推着五花大绑的汪兆麟便出来了。
“定国,一定是误会,快把丞相放开。”
“放开,刚才有五个人叫我把汪某人放开,太后和他们说去。”只听得咚咚咚的几声响,汪公福、祁磊等便将五个脑袋扔在地上。
“啊。”陈太后吓得大叫。
“公福,莫要冲撞了太后。”李定国道。
“我等自然不敢冲撞太后,不过汪丞相是个大男人,自然不怕什么冲撞不冲撞了。”汪公福一点头。狄三品就抡圆了巴掌,使劲抽打汪兆麟的脸,十多巴掌下去,汪兆麟左右脸颊都高高肿起。李定国又眨了下眼睛,祁磊和狄三品将汪兆麟按倒,用杀威棒使劲儿打他,汪兆麟不停地惨呼太后救他,边打还打问,“说,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私通清狗,快说。”,陈太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但见汪公福、祁磊等人杀红了眼,哪里敢言语。没打上二十棒,汪兆麟便叫道:“我招,我招。”
“说。”狄三品道。
“我私通清军,我私通清军。”汪兆麟涕泪俱下。
“汪兆麟就是用这个方法来调查我的,不过,我李定国比他有种,我没干过就没有干过。”
“母后,我不相信二哥会私通投敌。”艾能奇头脑简单,也不管什么证据之类,直接将自己看法说了出来,代表了对李定国的声援。
“母后,我对大西军的忠心,天日可表,曾英是我杀的,我怎么会私通明军?当日如果我要投降清军,又何必参加佛图关一战?今日咱们攻下重庆,就更不可能滋生什么投敌之心。”李定国平静地说道。
“哼,哪可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汪兆麟缓过劲来,翻着白眼。
“母后,我们四兄弟情同手足,二哥我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有投敌之心,当日他与鳌拜决战之时,文秀就在一旁观战,二哥以快打慢胜得半招,但鳌拜身长力大,二哥与鳌拜,只在半斤八两之间,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当日四招过后,鳌拜凝神静气蓄势待发,二哥并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刘文秀连忙站出来替李定国打圆场,一方面是告诉皇太后,四兄弟关系很铁,你们想动他,我们可不答应,一方面也替李定国解释,他不杀鳌拜的理由,缓和双方的气氛。
“文秀,你是老万岁的儿子,自当忠诚于老万岁的遗言,辅佐好我和汪丞相。”皇太后盯着刘文秀,怕四兄弟合伙。
“二哥放走李占春,是为了笼络各地明军,共同抗清,要不然,咱们两面受敌,处置非常艰难。哼,主少国疑,这重庆是我们四兄弟打下来的,母后应该多听听我们四兄弟的意见。”艾能奇说话间按住了腰间的刀把。卫兵立刻抽出刀,向艾能奇围过去。
“黄毛三,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四王面前拔刀?”李定国大喝一声,一瞬间那睥睨天下之气勃发,黄毛三自知哪里是李定国的对手,不敢再有动作,陈皇后与汪兆麟也为李定国的气势所迫,心下凛然,一时间没了反应。
“安西王,小的不敢。”才将刀排出一半的黄毛三在李定国的眼神逼迫下,嗫嚅着说道,还刀入鞘。
“母后,儿臣绝不相信定国会通敌,请母后严惩汪兆麟。”孙可望看似恭敬,实则冷冷地表明了态度,言下之意这事儿你说破大天,也不能动李定国一根毫毛,咱们四兄弟同进退。
李定国感激地看了孙可望一眼。
陈太后顿时明白,这四兄弟开同逼宫,此事如果不答应,只怕会有血光之灾,便柔声道:“可望,你是老大,既然你这样说了,此事权且不提,你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大西四王态度一致,皇太后话锋一转知道此事若再深究,便转到信件的处置上来。
“此事定国当然不会同意,不过也不必立即拒绝,可以尽量拖延清军时间,为我军下一步军事行动争取时间,同时咱们可以抓紧时间修筑重庆的防御工事。”孙可望对此事更多一层思考。
“行动,你们能有什么行动啊?”狄三品一旦放开,汪兆麟便放肆起来,看了一眼孙可望不满地问道。
皇太后用眼神制止了汪兆麟:“定国,你以为如何?”
“母后,儿臣以为,咱们可以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一个屠夫,竟然学起了兵法,何谓将计就计?何谓借刀杀人?”汪兆麟问道。
“这事我大哥考虑到前头去了,将计就计便是大哥的法子,假意周旋,拖延时间;借刀杀人就是咱们给清军讲清楚归顺条件,现在大家都缺粮,好多明军投降清军,不就是为了粮草么?让清军供些咱们粮草,咱们就归顺,而且名正言顺。”李定国笑道。
“清军会那么傻,给你粮草?”汪兆麟一脸嫌弃的神情望着李定国,心想,你得失心疯了吧。
“要放在以前,清军当然不会,不过定国前天和鳌拜一战,局势就不同了。清军不敢再藐视咱们,要想吃下咱们,他得小心崩掉满口牙。而且清军也不是铁板一块,豪格与多尔衮争立,双方势均力敌,这才让顺治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捡了便宜,如今双方憋着劲儿呢,豪格要是花太多代价攻打我们,回头又怎么跟多尔衮争呢,所以我估计,豪格这次,能省力气他就会省点力气。”李定国笑了笑。
“哪他肯定得准备一些粮草给咱们啊,不然他怎么取信于咱们。”皇太后高兴地说道。
“清军现在粮草不多,征集粮草只能找明军的占领区想办法,让他们和明军打得不可开交,消灭敌视咱们的明军,这样明军对咱们的压力就减轻了,这就叫借刀杀人。”
孙可望看了看李定国,心中暗暗心惊,二弟这些日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再也不似从前一样,如同一个纠纠武夫,就这么一件事情,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对双方的底牌和心理变化把握得丝丝入扣,明显比其它人考虑得深远。
李定国让汪公福起草的回信有一些效果,豪格和满达海(满达海是豪格一派)觉得与多尔衮之间的争斗才是致命的,李定国不过是芥足之癣而已,因此,便将计就计先稳住大西军这支队伍,再想办法瓦解是一个好办法,所以啊还真就没有进行攻城,而是迫而不打,一边派遣两路大军横扫川内各路明军,抢粮食抢钱财,大西军竟然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平静的小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