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闪过奥古斯都好几个不同的剑招过后,突然,卡西乌斯一步跨出,手中的棍再次一戳。
这一击竟是直接突破了奥古斯都挥舞的刀光剑影,点在了太刀根部。
他在使出这一击时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奥古斯都却如遭雷击,止不住地连连后退,握着樱吹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卡西乌斯也没有追击,而是收回了手里的游击士棍棒,点评起来:
“你的基础也很扎实,看得出经历了长时间刻苦的锻炼。
“剑术也有很明显的修改痕迹,没有拘泥于八叶原本的型,说明你已经逐渐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但是,”赞扬了一番过后,卡西乌斯话锋一转,“我从你的剑上感受不到丝毫的分量。
“你刚才说了誓言吧?可我在你的剑上根本看不出你那所谓的誓言,你根本没有把它灌注到你的剑上。”
他这一番话说得奥古斯都哑口无言,同样的话,祖父和云老师也都说过,可他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在他胡思乱想间,卡西乌斯的声音继续响起:“既然你说了誓言,那我问你,你的誓言是什么?”
“得到足够的力量,保护重要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卡西乌斯的眉头一下深深皱起:“哦?那,剑还有剑道,对你来说是什么?”
“剑不是什么,剑就是剑,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剑道,是给我力量,让我能完成我的誓言的存在。”奥古斯都立马回答道。
但是很明显,卡西乌斯对这个回答依然不满意:“太刻意了。”
说着,他把长棍往泥地里一插,将其往地上一插,上前几步,从奥古斯都的手中拿过樱吹,就着月光与灯光观察着:
“嗯,是把好剑,看得出用了很久,但使用者非常爱惜它,但也仅此而已。
“呵,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在你的剑上,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分量了。”
将樱吹丢还给奥古斯都,卡西乌斯看上去有些头疼,苦恼地揉着太阳穴:“难怪老师会让你来找我了,问题果然有点复杂。
“不管你是没有那个容器,还是塑造了错误的容器,解法都很简单,可你的问题不太一样。
“你的确是个剑道的天才——也难怪老师会收你为弟子。
“从你剑上的痕迹来看,你有遵循着你的誓言,虽然有些死脑筋,只是一门心思地在想着要如何实现誓言,无脑追寻着更强的力量,但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题在于,你的容器却根本承载不了你的力量,明明有了觉悟,可又完全发挥不出来,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奥古斯都继续无言,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明悟了理的剑圣,眼光果然毒辣,一针见血。
所幸卡西乌斯本就没打算听到奥古斯都的回答,回身拔出了自己的长棍:
“你的问题我明白了,不过这么复杂的问题,我一时间也没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回答。
“可既然你提到了誓言,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在舍弃太刀拿起棍棒以后,所立下的誓言吧。
“属于我,属于卡西乌斯·布莱特的道路。”
他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气息就变得更强一分。
等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他早不复刚才的云淡风轻,像是一只正值壮年的雄狮,单单气势就让奥古斯都汗毛直竖:
“相信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听说过一个拯救了自己的国家,却救不了自己最心爱女人的可怜男人的故事。
“我之所以放弃了太刀,选择了棍棒,就是因为它没有锋锐,却足够坚硬,是最适合‘守护’的兵器。”
说完这些话,卡西乌斯猛地挥动手中的棍,狂猛的内气自棍上迸发而出,掀起了一阵强烈的气流,很强,却被精准地压缩在某个范围之内。
奥古斯都就在这个范围内,所以他的感觉是最鲜明的,全身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如果挡不住,会死。
所以他想都不想,仍有些微微发麻的手握紧樱吹,类似的气劲缠绕在刀身上,对着卡西乌斯斩出——一型,螺旋!
两道气劲相遇,但是强度明显不同,奥古斯都的气劲只抵抗了一下就被吞没,化为了对手的养分,直冲他的面门,又在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在他的面前骤然消散。
随之消散的还有卡西乌斯身上的气势,收回长棍,走到了奥古斯都的身边: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应当把它化为驱使你挥剑的动力,而非阻隔你与剑的屏障。
“当然,你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所以也不用着急,或许哪天你就突然想通了。”
说完,他拍了拍奥古斯都的肩,转身回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