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吗?那倒真是应了这座山的名字!”
君洧只一笑:“算了,不说我了,说说逸珠吧。”
云景想到逸珠,心又沉了下来。
“她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逸珠不简单。她身上好像施了什么咒术,看不出原身。我看她朝你使的那一掌带出的法力,也不像凡人能做到的。”君洧若有所思。
“我初见她时便感觉她与常人不同,我总觉得,那次被恶人所害之事与她有关。今日凤晴又栽到她的手里,恐怕她不是什么善茬。”
“如此,咱们更要小心提防。上次我一时不在就被恶人钻了空子,可见魔头在咱们这边有内应。”
“我在北山时隐约听到你们讨论此事,说是一个叫菊荷的做的是吗?”
“原先都以为是她。谁料她竟是被一个蛇妖附了身,才做出向你投毒的事。那蛇妖修行在她之上,她只是做了傀儡。”
“蛇妖是不是一直潜伏在北山之上,才对你的行踪有所了解?”
君洧摇摇头:“山神将那妖孽打出菊荷体外后,我察看了菊荷的情况,她的修为尚在,应是刚附身不久,蛇妖还未融合菊荷的元神。”
“那么细作另有其人?”
“当日我被逸然叫去,说是水南修炼出了岔子。我事后问逸然,她说水南走火入魔时她并不在场,是菊荷发现了之后来找的她。山神当日恰好不在山里,她只能来找我。”
“水南”云景努力回想这个名字,“哦,就是上次溪水边见到的那条那位鱼精吗?”
君洧笑道:“没错,差点成为你盘中餐的那位鱼精。”
云景不好意思了:“你又取笑我,她有修为在身,我便真是去抓,也抓不到的。”
“那倒是,不过因为她刚刚走火入魔损了元气,我怕她万一躲不过你那一刺就麻烦了。”
“水南现在好了吗?”
“嗯,已经恢复人身了。东岳帝君带来的仙果,我也给她吃了一些,有助于恢复。”
“那就好。你说水南修炼出岔子会不会也是那细作所为?”
“嗯,我思来想去。水南断不会骗我,逸然对山神忠心耿耿,最可疑的还是菊荷。”
云景对君洧的分析不甚感兴趣,倒是对逸然的“忠心耿耿”起了好奇之心。
“逸然不是逸珠的妹妹吗?那么她”
“决计不会。你可知早先她也是在天宫做女仙的,后来为了救山神也被贬下界了。她无处可去才投靠了山神,怎会做出欺瞒山神之事?”
“倒真是有情有义。”
“你别多想,山神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云景的脸“唰”的红了:“我多想什么?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君洧笑道:“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好说。总之排除了逸然,还是菊荷嫌疑最大。更可疑的是,菊荷现在不见了。”
“她不在北山了?”
“嗯,我们找遍了都没有她的踪迹。她如果不是心虚,怎么会离开北山?”
“珝离山神怎么说?”
“他眼下也无心对付一个小小的花妖,只是想着你去战场的事。”
云景叹口气:“我爹娘不想让我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说积功累德登入仙界对我来说是顶要紧的事,可是对爹娘来说,我只是他们的孩子而已,他们不忍心看我去送死。”
“山神大人也说,于我们,要的是永生永世而对你的凡人父母而言,此生此世最重要。所以他才忧心你。”
“再给他们些时间吧,如今国难当头,无数忠贞义士都要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那时父母或许能想开了。端的我也不知是为了自己。”
君洧点头:“但愿如此。”
第二日,云景还在睡梦当中,只觉得脸上一阵痒。睁开眼,只见一对神采飞扬的凤目正盯着自己看,呼出的热气都喷到自己脸上了。
云景唬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凤晴还有谁。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这么一看你还真是美,怪不得把珝官人迷得上天入地也要守着你。”
云景起身穿外袍:“你瞎说什么,身子全好了?”
“那当然,不信你看。”凤晴转了个圈,穿的还是那样鲜亮的一身彩衣,一转圈翩翩飞舞,风姿卓然。
“那我就放心了。我去上早课了,你若没事了就回北山吧。”云景边穿鞋边说,心道别叫逸珠看到了才好。
“这么着急撵我?昨儿个可是你非要我留下来的。”凤晴斜眼看她。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要是觉得君洧还能救你几次,就留下吧。”
“哎,还说是朋友,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我昨天那是一不留神”
云景盯着凤晴看,并不说话。
这时有人在门外喊:“云景快来,师父有重要的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