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无论你以后是当强盗也好，还是当贼匪也罢，有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忘！”

“你是汉人，身体流的是汉家的血！”

“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汉人！”

“你是汉人...”

那年，还是青年的封九跪在母亲的病榻前，听着母亲对自己最后的训诫。

那时，金人未灭，大宋的皇帝还不叫赵昀，他也不叫【蛇老妖】。

自母亲死后，封九再无亲人牵挂，自小便喜爱用毒之道的他便开始云游天下，与各路毒道高手学习切磋。

二十年后，金国武林内人人都知道江湖中出了一个善于用毒的高手，而此人最擅长的就是蛇毒。

一手邪异至极的毒术，令人闻之色变。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开始称他为【蛇老妖】，至于封九两字却已经没有人再记得。

某天，他在屠灭了一户金国贵族后，一个戴着面纱的妖艳女人从他的蛇阵中摇曳着腰肢，轻而易举地走到了他面前。

对他...斩出了一刀。

仅仅一招，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便都成了笑话。

“封九是吧，本座倒是听过你。”

“毒不错，这些蛇就不怎么讨喜了。看在你从未杀过汉人的份上，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跪下，臣服。”

胸口的刀伤几乎将他一分为二，但封九的心却没有。

出道至今，他始终未尝一败，却不想今日却败得这般凄惨，这般彻底。

垂头轻笑间，封九道：“既然我技不如人，你要杀，那便杀吧。”

只听那女子轻笑道：“你是汉人，从不是什么金人。”

“你娘叫作花二娘，你爹叫封一墨，本座说得可对？”

封九抬头，满是不解。

“你爹你娘，皆为我大宋密探，于‘凌云簿’中皆留名。”

忽然间，封九似乎明白了母亲死前为何不愿合上双眼，又为何会望着门口的柳树。

母亲她看的从来就不是柳树，而是柳树后千里之外的大宋国土。

她，在盼着魂归故土。

儿啊，你是汉人...

母亲的话于冥冥中回荡耳畔。

封九轻声微叹，俯身跪地。

“封九...遵命。”

自此，江湖上再无人听闻【蛇老妖】。

因为，封九入了烟霞。

...

绝情谷外的巨石上，封九放下手里的纸条。

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一紫色小球放进了面前的香炉中，片刻后有幽紫细烟袅袅升腾。

随着封九吹响短笛，身下密密麻麻的斑斓蛇群突然散开，不再一味向着绝情谷涌去，纷纷吐着黑漆漆的信子扭动着四散开来。

“从密道逃往谷外吗...”

“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的蛇更快。”

喃喃细语间，蛇群游动地似是更快了几分。

...

“主人？”

“我们不走吗？”

待洪七公举起火折子领着郭芙等人进入密道后，李莫愁疑惑地看向驻足在窗边，似乎并无进入密道之意的叶孤城。

“程姑娘，你带着大牛先行离开。”

程英轻咬下唇瓣，一双眸子落在李莫愁身上，满是犹疑与不甘。

“接下来的事，程姑娘你帮不上在下。”

叶孤城此言一出，程英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心中泛起阵阵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