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脚下!”旁边紧随的战兵提醒道。
积雪下的岩石情况不明,阴战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冯家臣。
战兵从附近捡起一段腐木随即抛了出去,腐木毫无声息没入积雪,积雪的深度深不可测。
面对山坳厚厚的积雪,无形的危险令战兵们束手无策。
进军西域以来,已牺牲众多战兵。阴战将不想再牺牲自己的兄弟,面对眼前的困境陷入沉思。
“我们来一场短道滑雪如何?”
冯家臣看出了阴战将的心思,让战兵从旁边的雪堆中拖出几根带着枝叶的树杈。
阴战将不解,冯家臣也不解释,也无法解释清楚。
那是后世冯家臣在电视直播中看到的体育项目,对于当时的人们还是个未知数。
冯家臣指挥战兵把大树枝绑扎成大号担架的样子,随后坐进担架,两手用力。
担架向前行进一段距离,再用力又向前走了几步,他满意地点点头。
“上来感受一下,老阴。”冯家臣邀请阴战将尝试他的简易雪橇车。
“很舒服吗!”阴战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冯家臣。
“照这个再做几副大担架,两人一组,一人行进,一人警戒。”
洞外的战兵忙碌着制作担架,多吉兄弟带领洞内的战兵分两组边扩洞边持续搜寻其余的失踪战兵。
阳光的照射,清理动作的加速,洞口积雪渐渐消融,被掩埋在积雪中的战兵遗体逐一被发现。
一具!
两具!
三具!
当洞口被扩大到能容纳数人同时进出的时候,沿着洞道已经发现了七具遗体。
坐着担架顺坡滑下的冯家臣大踏步来到遗体旁,认真为年轻的战兵兄弟们整理遗容。
冯家臣继续向冰洞深处走,迎面碰见多吉兄弟。
“建国呢?”冯家臣急切地问道。
“没有找到。”多吉底气不足,不敢直面冯家臣的目光。
“散开,四处找找,二三十个战兵,不可能只有七人。”阴战将的话音从身后传来。
冰封的洞顶、洞壁光滑无比,洞顶悬挂下来的冰溜子如同教学楼房檐上滴下的水串。
日积月累年复一年,有的冰溜子已积攒成一人多粗的冰柱,连天接地,非常壮观。
冯家臣的思绪不自觉地回到了后世的课堂。
“同学们,这个冰洞位于大夏西南边陲的雅砻市东南,紧邻察隅,向南百十公里就是边境。”混沌中,面目和善的退休老教师胖刘指着黑板上的挂图传道授业。
“达旺山口过去是雪域高原南向唯一出口,山口外便是一马平川的南亚次大陆。西域重地,华夏纵深。。。”
胖刘是一个充满浓厚家国情怀的教书匠,曾是前朝某高官的俄文翻译。
战争的惨烈夺取了他一家五口的生命,只留下胖刘一人苟活于世。
每次听胖刘讲课,讲台下的学子必定坐姿挺拔,情绪高昂。那一份情绪的感染力,远胜于某音带货的节奏。
思维游离,但冯家臣的脚步没有停止。
进入大洞,眼前豁然开朗,洞顶的冰溜子也多了起来。
四周拔地而起的冰柱如一只大手般稳稳地撑起了冰雪的穹顶。
洞幅很宽,约半个足球场大小,四周延伸出几条洞道不知通向何方。
阴战将目光如炬,紧盯四周。
现场相继又发现几具遗体,但都已冻僵,保持着牺牲前的面容。逐一排查后,跟随的战兵把遗体抬上担架,整齐地摆放在大洞中央。
分散搜索的战兵从支洞中出来,其中一个战兵手里的酥油灯盏引起了次仁的注意。
灯盏里残存的酥油微微凝固。
“洞洞相通?还有活人!”次仁看着酥油灯盏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