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远死了,是乞伏翔亲自砍的。
所以达奚远死不瞑目,便是脑袋掉在地上眼睛也死死得盯着乞伏翔。
然而乞伏翔却丝毫不惧,甚至还朝他脑袋上吐了口老痰。
“呸~老狗!”
看着达奚远那身首分离的惨状,乞伏翔的心情那叫一个畅快!
要知道为了攻下蚕台城前莫部足足伤亡了八百余人,堪称是伤筋动骨。
如果不是担心惹恼魏哲,他甚至都准备把达奚远的脑袋制成酒具把玩。
其他行刑的前莫部勇士亦是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明明是魏哲逼着他们攻城的,可是此刻他们竟然对魏哲有些感激了。
人性的复杂便是如此。
有时候上位者的些许示好,就足以抹除前面的一切过错。
当魏哲得知此事后也没有说什么。
十分之一的概率都让达奚远撞上了,那只能说明他该死。
再说他让前莫部行刑本就是让他们发泄怨气的。
至于让两个部落彻底结仇,那只是捎带手的事情罢了。
再说了,汉军这次也伤亡了五十九人。
由此可见攻城的难度确实不是野战可比的。
即便是木城也必须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
当然,此战魏哲也有不足之处。
相比于骑战而言,魏哲确实缺少攻城的经验。
毕竟在黄巾之乱的几次战斗他都是以骑战为主,基本上都是旁观步卒攻城。
现在看来眼看千遍,终究不如手过一遍。
于是在处理完俘虏的问题后,魏哲也在暗自总结此战的经验教训。
……
片刻之后,蚕台城达奚远宅邸。
只见戏志才风尘仆仆的拿着一卷竹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秃头大汉。
“明公,清点过了,此城尚有八千余斛粮食,另有草料十仓。”
“那就按老规矩来吧!”
说罢,魏哲方才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一旁的秃头大汉。
“你就是俟斤德?”
“回将军的话,是小人。”只见此人二话没说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惶恐的向魏哲表着忠心:“蚕台部不知天命,死有余辜,小人愿为将军效劳。”
俟斤德显然是误会魏哲口中的“老规矩”,还以为又要挨刀子呢。
魏哲见状当即哈哈一笑。
“放心,不杀你。我还要送你一场富贵。”只见魏哲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俟斤德道:“从现在开始,蚕台部的首领就是你了!”
此言一出,俟斤德当场就愣住了,毕竟没有副手不想转正的。
回过神来的俟斤德当即满脸激动的对着魏哲膝行几步,匍匐在地双手合十。
这是蚕台部祭祀天神时的礼仪,表示尊敬与臣服。
短时间内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一时间甚至忘记用语言表达感激。
很明显,此刻在俟斤德眼中与魏哲天神无异。
至于先前的“十一抽杀令”俟斤德显然已抛之脑后,反正死的人又不是他。
甚至他还为此暗自庆幸,毕竟若非此令达奚远也就不会死。
达奚远不死,他也就当不了蚕台部首领。
而魏哲在听向导解释了这个礼仪的含义之后,显然也十分满意他的态度。
“起来吧,下去修整一下,过几日检点青壮随我去东暆城。”
俟斤德闻言当即跪在地上,一脸谦卑道:“蚕台部将是您最忠实的仆从!”
说罢此人方才一脸卑微的倒退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