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时候，好房子和所有家当都留给老大，只分给二儿子一辆快散架的两轮拉车和两间漏雨的房子。

大儿子家只有贾东旭一个孩子，却住着最好的三间房，粮满仓水满缸，高低柜架子床，屋里头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

小儿子家三个孩子，住着漏雨的两间破房子，家里一粒米都没有，屋里头除了床和一把破椅子什么家具都没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二儿子两口子辛辛苦苦挣来的。

韩秋菊系着围裙挥舞炒勺，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我没通知她们，我替她们一人给你爷爷买了二斤点心。东旭说你被车撞了，没事吧？跟妈说说你今天见的那个姑娘咋样？”

贾东升咧嘴一笑，“你儿子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姑娘是个过日子了，您见了保准喜欢，除了是农村的，其他挑不出毛病。”

韩秋菊听到前半句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顿时来了兴趣，以前从未见儿子这样夸过一个姑娘。

自打儿子辍学进厂当学徒，这两年没少给儿子张罗相亲，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合适。

都快把韩秋菊给愁死了，眼瞅着外孙都上小学了，儿子还没娶媳妇呢，啥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娘俩在厨房聊秦淮茹，贾东旭在北屋跟爷爷告状，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铁了心要让老头子连东升妈妈一起收拾。

贾老头得知秦淮茹是村花，并且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干活勤快手脚麻利吃苦耐劳又孝顺，这个媳妇必须是他大孙子的。

夜幕降临，饭菜陆续端上桌，一家人坐在一起为贾老头过生日。

老两口坐主位，两个儿子坐两旁，大儿媳大孙子紧挨大儿子，三个闺女和姑爷坐贾老头对面。

12个人围坐在一起，这一桌坐的满满当当。

贾东升端菜的时候特意数了一下，一共放了十四把椅子，一人一把刚刚好。

等到菜上齐了，他和妈妈去厨房端鱼汤，回来发现没他俩的座位了。

并且他们已经动筷子了，压根没等他们。

“吃吃吃！趁热吃，尝尝秋菊炖的鱼，该说不说秋菊炖的鱼就是好吃！”

“大孙子把碗递过来，爷爷给你夹个鸡腿儿！”

“大儿媳妇辛苦了，你最爱喝鱼汤了，娘给你盛一大碗！”

“秋菊啊，这桌坐不下了，你和东强弄点儿菜去厨房吃吧。”

贾老头说话中气十足，红光满脸意气风发，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哎~”

韩秋菊点了点头，准备拿碗拨一些儿子爱吃的菜。

她吃不吃都行，决不能让儿子饿肚子。

贾东升看向愚孝的父亲贾卫华，他只是看了母子俩一眼并未替他们说话，自顾自的吃着不爱吃的鱼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小巷里姓庄的那种愚孝的人。只要父母高兴可以不管自己老婆孩子死活。

在贾东升愣神的功夫，韩秋菊拿着碗筷去拨他喜欢吃的菜，贾老头和大儿子贾卫民正在干杯，喝完这杯酒看向站在门口的贾东升。

“秦淮茹是我让王媒婆介绍给你堂哥的，你不要有想法。”

“刚才你是不是踹了你堂哥一脚？吃完饭你先别走，我跟你说点事儿。”

贾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瞥向放在门口的枣木棍，以前他没少用这根枣木棍管教孩子。

贾东升拦住在拨菜的母亲，看向想替堂哥收拾自己的爷爷，“我妈一个人忙了一下午，你确定不让我妈上桌是吧？”

贾老头一愣，“你什么意思？”

贾东升走到餐桌前，“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