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牦牛吐着舌头喘着气黑色鬃毛垂直落在小腿,尖长的牛角左右摇摆,金色边角发色的李裴正躺在上面,抚摸这柔顺的鬃毛。
“嗷”一阵疲惫的嚎叫声从牛背上传出,披着灰色大衣的身影翻身,看着跟在身后坐在另一头牦牛上面的崔清澄道:“还没到图上说的石城,你是不是看错了。”
崔清澄撩起石头扔向李裴,擦过他的呆毛道:“雪原上城邦各自为主,根本没有强有力的国家中心,地标难以确认路线复杂,一路上缓慢正常,我估计明天早晨便可以到了。”
随着他们来到明显的石子混杂这泥水铺成的道路,一路上野兽明显减少,只有几只没有开化的郊狼在附近游荡。
来到一处河流附近,打坐的萧厉温好像听到哭喊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一身披干净的针织棉衣的少年双手包臂看着自家穿着灰色羊毛塞进布衣里的仆人拉拽着由粗糙羊毛简单搓成的衣服的少女。
“嘿嘿,小姑娘你爹欠钱把你卖给东家作伴,不要不识好歹。”仆人嘴上胡子耷拉着,眼睛眯成老鼠,黄色的门牙带着一股羊臊味的大声叫道。
女孩大概在十来岁左右,黑黄色的脸上在高山风的寒风下打的红肿,使劲摆脱仆人的拉拽的她从脖颈到耳朵都涨的通红,加上高原上氧气的稀缺,破裂的嘴唇上的鲜血凝成血痂吐出微弱的哈气。
出生自给农,从小劳作的她虽不至于皮干骨瘦但依旧轻薄在粗糙的羊毛编织的衣服里显的格外娇小,粗糙的手上到处都是茧子她不敢轻易抹去,因为被农具磨伤后她可能会小命不保。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焦急无措的她眼睛不断眨这泪花,泪珠被粗糙狰狞的脸颊阻拦滴不到地上,平日里为她挡风的浓密眉毛上沾着水珠,哭喊的嘴中流出黏糊糊的口水。
仆人冷哼一声,一把拽住她带着脏油光的头发,随后拿出铁锁将她拷住,“今天开始你便是阿农家的仆人,然你干嘛就干嘛,这可是上者安排的规矩,不能坏了。”
“喂站住,这女的多少钱。”萧厉温放下披着大衣的帽子,乌黑的短发,深黑色带着光的眼眸,刀眉长至额角不多不少,简洁的弟子风衣背宽肩撑起,坐在高大的牦牛上周围的亥水之气带着山风显得英姿飒爽。
颇有些刻意的露出腰间的翠绿色的玉佩,让此刻的仆人和少年都惊为天人。
仆人好像第一见到雪山外的人顿时无知所措弯腰看向身后,脸色红润的少年还是有见识道:“原来是洛国的商客,可是看上这奴才,如果可以要二十金才行,如果不方便拿腰间这玉佩也是可以。”
萧厉温好像早有预料摘下玉佩,在空中摇摆,少年过来仔细瞧过成色后,示意仆人将人带到旁边随后人货两清双双散去。
李裴和崔清澄在一旁眼睛萧厉温领着一个少女过来,李裴抬起双眼褐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金气道:“萧家少爷还有这癖好。”
萧厉温不理会运功驱散女孩身体里的寒气修复伤口,不过多时昏迷中的女孩恢复正常,看着站立在眼前的萧厉温跪下磕头道:“神明,求你了带我回到阿爸阿妈身边,好不好。”
萧厉温饶有兴致的看向跪下的女孩道:“你阿爸和阿妈把你卖了,还要跑他们身边?”
“阿爸阿妈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今年收成真的不好为了家他们才把我卖了,是我!都怪我平时没有努力干活!让他们伤心了。”女孩留着眼泪伤心的哭泣。
一旁的崔清澄皱起眉头侧过来脸不忍心的看向女孩又不想听下这句话。
萧厉温扔给她一个干饼带她到牛身上道:“指路带我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