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他说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里的那个“人”是指她自己,便也没有多想。
哪知他二人在回寝室的路上会遇到苏白和月桐呢?
“月桐,你……”
“尹墨,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没事。”
“我没事。”
就这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
苏白和月桐永远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他永远都是坦坦荡荡。就好像,第一次遇见他和她走在音乐楼时的那样。
可她呢?她隐瞒了他那么多的事,饶是几个人一起相遇属实再正常不过,此时的她却是无法坦荡起来。
可转念一想:她隐瞒他的事,倒也是为了他好。
如此,便也坦荡起来。
堂堂正正,傲骨峥峥。
两行人擦肩而过,空气中连芬芳都交融。
所有的人都坦坦荡荡,只是多了一个伤心之人。
他终于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尹墨,月桐是我的亲生妹妹,我多想让你知道。
?
已是深夜,天空之中繁星点点,林中的鸟兽已尽数栖息;除了那蛐蛐儿还在聒噪的叫,所有的一切都静谧无比。
偶有微风拂过树梢,叶子轻轻的摇晃,声音勾起将死之人的那一丝残魂。
某个不知名山村的一个破败房间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进入鼻息,阿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还亮着白色的炽光灯,已经落了漆的天花板大致上还能看出原先它是白色的;
残败不堪的窗户上悬挂着已经褪了色的、也已经泛了黄的窗帘;
晚间的微风从稍微打开一些的窗户里袭来,带着山里独有的孤独感和一些原始的气息。
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唤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阿侵疑惑着。
从房间里残存着的消毒水味道以及整体布置来判断,这里很可能是一家医院。
身下是一张小小的但却很干净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套、白色的被套,他正躺在上面打着点滴。
欣儿呢?她也获救了吗?
是谁救了他们?
……
“你醒了?”
正这么想着,纪晗离就满脸冷漠的站在了他的房间门口,整个人易容得连他亲妈来了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谁。
“你是谁?”他看着他警惕心满满。
“我是这家诊所的医生的助理,先前下山采草药的时候遇见了你和那名女生。见你们都昏倒了,我就把你们都救了回来。
对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昏倒在山间?”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神情不可谓不高傲。
“我们……”
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纪晗离也不着急拆穿: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养伤吧!不过,你们两位身上的伤用了不少昂贵的药材和先进的医用设备,医疗费还是需要付一下的。”
“好说。”干他们这一行的,最不缺的就是钱。
纪晗离一直看着他,神情意味不明:若不是看他如此护李欣姐的样子,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沉默的转身离开,路过隔壁李欣的房间的时候,她还是安静的躺着没有醒来。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此刻的她已经均匀了呼吸,也早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办法开心起来。是因为隔壁病房住着的那个人吗?
那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纪晗离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不过一切,都等她醒过来再说吧!他转身回房去给纪潜承报平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