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安说的是什么话?
她是在看不起成绩差的同学吗?
他们只是成绩不好而已,又不是人品有问题。
难道在钟怀安的眼里,只有成绩才能说明一切吗?
言忆为那些钟怀安眼里的“差生”打抱不平起来。
不过,言忆的心很快就提到了嗓子眼——钟怀安打通了李赠的电话。
钟怀安怒瞪着言忆:“要是你撒谎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忆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更加希望老李能够为她说话。
“您好,哪位?”李赠接通电话,问了一句。
钟怀安换上了特别温柔的嗓音:“老师,您好,我是言忆的妈妈。”
“原来是言忆的妈妈啊!您好。”李赠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请问有什么事吗?”
钟怀安似是要了解李赠的生活一样,打听着:“老师,我能不能问一下,刚才是谁给您打电话吗?我刚才给您打了一通电话,说您正在通话中。”
“您说刚才啊?刚才班上的一个学生问我作业方面的问题。”李赠特别有耐心地回答了钟怀安的问题,像是根本没把钟怀安打听他的生活的行为放在心上。
钟怀安没忍住吐槽起来:“那个学生也真是的!上课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听讲呢?还打电话占用您宝贵的休息时间!真是一点都不体谅您!现在这帮孩子真的是,不知道您的辛苦!打电话给您,不让您休息,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言忆在一旁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现在你跟老李说的都不是重点,不也是在占用老李的休息时间?
李赠问了一句:“所以,言忆妈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您直接跟我说,我一会儿还要备课。”
钟怀安的语气严肃了下来:“老师,我就是想知道,言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李赠沉默了下来,没出声。
钟怀安怒瞪了言忆一眼,指着言忆的鼻子,用口型说:“你给我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李赠突然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随后,李赠吸着鼻涕,声音变哑了一些:“真是不好意思,言忆妈妈,我刚才要打喷嚏,所以没听清您的问题,您可以再问一遍吗?”
钟怀安不厌其烦地再次问了一次:“言忆今天回来得比之前晚了许多,我就是想问问她回来晚的理由而已。”
听筒里传来李赠抽纸巾的声音,接着是擦鼻子的声音:“今天下那么大的雨,她没带伞,就待在教室里写作业。后来我们教职工开完会之后,我见教室里的灯亮着,还以为是值日生忘记关灯了。”
李赠咳了两声:“到教室门口时才发现言忆还在教室里,我怕雨下得那么大,公交车停运了,就开车把她送到您家楼下了。”
钟怀安“哦”了一声,看了言忆一眼:“老师,我还想知道言忆平时在课上的表现怎么样?”
“言忆同学上课的时候特别认真,笔记也记了不少。”李赠夸着言忆,“课堂上布置的作业也能及时完成。”
钟怀安听李赠夸着言忆的话,满意了:“好,我了解了,谢谢您今天把她送回来。”
李赠又咳了两声之后,清了清嗓子:“不客气的,言忆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李赠道:“对了,言忆妈妈,你家言忆跟班上其他女生比起来,实在是瘦小得不止一点半点,所以,您要给她补充些营养,要不然她跟不上学习怎么办?”
“老师您说得对,我一定注意。”钟怀安赞同着李赠的话,“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言忆听了钟怀安的话,心里开始期待起来:她是不是可以不再吃白面馒头了?是不是有坐上饭桌吃饭的机会了?
钟怀安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不由分说地拧着言忆的胳膊:“你这个白眼狼!真是养不熟你!你是不是跟你的老师告状说我们不给你吃饭了?”
言忆哭喊着:“我没有!真的没有!”
“妈,您别拧我了,疼!”
言朔提着一个快要见底的酒瓶从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指着言忆的鼻子:“你这个赔钱货,给我闭嘴!吵死了!再吵的话,我就打死你!”
“你要是没跟你的老师告状的话,他为什么会跟我说出那番话来?”钟怀安揪住言忆的衣领,“啪”得一个巴掌扇了上去,“那么多年,你吃我的、住我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真是狼心狗肺!”
言朔仰起头,两口喝完酒瓶里的酒,指着钟怀安:“你也给我闭嘴!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钟怀安把言忆狠狠一推,言忆一个没防备,被推得摔倒在地。
“你敢打我的话,我就报警!叫警察来处理!”钟怀安指着言朔,“天天就只知道喝酒,怎么不把你喝死呢?”
言朔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喝多了,指着钟怀安,打着酒嗝:“都是你这个祸害,把老子的儿子逼死了!我们言家没后了!还留下了一个赔钱货!”
“什么叫我把儿子逼死了?”钟怀安指着言朔,“那么多年,你有管过小祁吗?”
钟怀安又指着自己:“要不是我一直管着小祁,给他买补品,他能考上清北大学吗?能让你为他感到骄傲吗?”
“你从来都没有管过儿子,你有什么脸说小祁是你的儿子?”
言朔清醒时吵不过钟怀安,更别说现在喝醉了。
他觉得脑袋一热,指着钟怀安就说:“今天要是不打死你的话,老子就跟你姓!”
言朔说完就把手里的酒瓶往钟怀安身上砸。
言朔喝醉了,觉得面前的钟怀安一直在晃,根本就无法瞄准她。
言忆之前被钟怀安打了巴掌,脑子还有点发懵,躺在地上缓着,她躲闪不及,酒瓶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