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相当美好。
只是……
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两点三刻。
丰川祥子有些担忧,柯医生不会睡死过去了吧?
毕竟这家伙平时就一副不怎么锻炼的样子,还总是吸烟喝酒。
“千代老板,您能不能去看看柯医生的情况?”
丰川祥子请求着在Rising柜台看店,百无聊赖的李晓。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祥子的心情也从生气到疑惑再到担心。
“ok,祥子稍微看一会店。”李晓早就想上去看看什么个事了,只不过碍于之前和柏河三辉约好出门的祥子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有什么动作。
以前大家一起通宵泡实验室的时候,柏河三辉往往是最早清醒的那个。
怎么短短两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没道理的。
用配好的万能钥匙打开房门,一股铁锈的味道窜入李晓的鼻腔里。
血?
李晓把视线移到床上,被单早已被血渗成一片黑红色。柏河三辉表情痛苦挣扎地躺在床上,鼻腔里溢出鲜血,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呼吸急促。
“柯仔你——”
用力一咬舌尖,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李晓毕竟是学医出身,自然知晓此刻绝对不能慌张。
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尤其是不能让祥子发现。
先是探了探柏河三辉的鼻息,确定小命暂时无虞后,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以前学过的知识,临时判断为高烧引起的比较严重的鼻毛细血管破裂。
情况不算严重,那就先止血,再按照处理高烧病人的章程来。
拨通了祥子的电话,李晓故作冷静地对祥子说:“祥子,替我从冷柜第四层里拿几卷冰镇的毛巾,浸着温水送到楼上来,还有柜台下面的医疗箱。先暂时闭店吧,医生的情况有一点棘手。”
准备那些东西还要一点时间。
先把染了血的床单一股脑丢到卫生间里,再从隔间里找出一床新的被单和睡衣。
“诶,冰柜里没有冻毛巾吗……”李晓一边侧着脑袋夹着电话,一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掉人中的鲜血,好在血液流速不快,暂时不用纸巾堵住鼻孔止血,只要维持仰鼻就行。
“可能是在第三层吧……祥子你仔细找找吧。”
他妈的,这家伙的衣服怎么这么难脱?到底有几个扣子啊?
“找到了吗?太好了,现在用盆子打些温水,把毛巾浸进去……水温合适吗?感觉到微微冻手就可以了。”
皮带,皮带,皮带要怎么解开啊——老娘第一次解男人皮带居然是这种时候!
“噢,对了,祥子麻烦你再准备一壶热水上来……不要开水,六十摄氏度左右的热水,用储物间里的暖水壶装。”
把,你的,鸡爪,给,老娘,松开!
好不容易把被柏河三辉紧紧攥着的床单扯出来,看着破了两个大洞的床单,李晓没工夫心疼,而是庆幸好在当初给客房的床布置的是凉席加薄被单的粤省搭配。
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千代老板,医生怎么了?”丰川祥子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用手肘肘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是熬夜的缘故,”李晓坐在床边,用系着的围裙擦拭着额间的汗水。“医生有些高烧了,祥子你的计划也许要泡汤了。”
把李晓交代的东西悉数放好之后,看着有条不紊照顾柏河三辉的李晓,祥子有些生气地鼓起了嘴。
“早就说过让这家伙好好休息的吧?”
“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啊。”李晓毫无波澜地回应。
看着表情扭曲,好像在做噩梦的柏河三辉,祥子又有些生不起来气,而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