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官详细讲述一下,你究竟是如何沦为山匪的?还有,成为山匪之后又做了哪些恶事?”坐在案几后的唐启面沉似水,冷声喝问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梁秋实却嘴角微扬,冷笑一声:“哼,你问什么我就得回答什么吗?”显然,他对眼前这些所谓的官员们根本就不屑一顾,尤其是柳县的这两位——县令和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县丞。在他看来,这两人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无非就是靠着背后的关系罢了。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只有几岁大的县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居然也敢在这里堂而皇之地充当审判官来审问犯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来人啊,把他给本官拖下去,先打上二十个大板再说!”见梁秋实如此嚣张跋扈、拒不配合,唐启怒不可遏,当即拍案而起,高声喝道。
“我不服!我不服啊!县令大人您这分明就是想要屈打成招!”梁秋实一听要挨打,顿时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唐文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好你个大胆狂徒,竟敢县令大人不敬!从你踏入这公堂开始,就未曾行过半点礼数,如今仅仅只是给你二十大板的惩戒,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说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梁秋实。
当梁秋实终于挨完那一顿板子之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无力地瘫倒在了大厅之上。他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往外渗出血迹,很快便将他那件原本洁白的衣衫染得猩红一片。然而,即便如此痛苦不堪,梁秋实依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审判并未因梁秋实的惨状而停止,唐启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堂下的其他山匪们,冷冷说道:“从左到右,你们一个一个给本官详细讲清楚!”于是,这些山匪们开始依次讲述起各自的经历。
原来,他们本都是应天府的普通百姓,本本分分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谁知,应天府的那些官员们贪赃枉法、鱼肉乡里,对老百姓横征暴敛,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最终不得不逃离家乡,沦为了山匪,流落到深山之中艰难求生。在那里,他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劫掠了路过此地的梁秋实。而梁秋实见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便决定带领他们离开深山,前往扬州柳县寻找新的出路。然而,到达柳县后他们发现,梁家村的田地数量有限,根本无法满足这么多人同时耕种。
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重操旧业,继续去抢劫附近的村庄。当然,也有一部分原本居住在梁家村的村民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但仍有一些村民坚决不肯同流合污。对于这些不愿意参与抢劫的村民,他们只是分给他们少量的食物,以保证他们不至于饿死。
随着众人的讲述结束,唐启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他仔细核对了这些人的口供与之前梁秋实所说的是否一致,结果发现两者之间并无出入。接着,他又命手下的差役将这几年被劫掠的村子一一记录下来,并大致估算出了被抢走的粮食数量。做完这一切后,便是等待最后的判决时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