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她从阳台下去后,摔倒在他怀里的那个画面,之后她是如何到家的,又是如何脱了鞋上了床,一律都不记得。
但不用想,肯定是沈宴礼照顾的她。
思来想去,她又折返了回去。
刚刚靠近,周芸晚就听到卫生间里头有哗啦啦的水声,她猜测应该是沈宴礼起来洗漱了,于是她就安静等在外面,打算等他出来后,打探打探有关昨天的事。
水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咔嚓——
随着门锁打开,沈宴礼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紧身上衣和黑色长裤,应该是为了方便洗衣服,他的衣袖随意卷起,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紧绷,形成优美性感的线条。
他手里端着一个铁盆,里面装着一件睡裤,下面露出一块别的颜色的布料……
还没等周芸晚看清楚是什么,就见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拿起睡裤的一角,把那块布料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了。
周芸晚错愕地眨眨圆润的大眼睛,抬头撞进他晦涩深邃的凤眸里,这才注意到他前额的头发全都湿透了,水滴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一路滑向脖颈,没入了衣襟里。
察觉到她炙热的眼神,沈宴礼板着张脸,看上去格外冷峻肃穆,耳后却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薄红,刚想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就被她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通。
“你怎么又不擦干头发?还穿这么少,哪怕是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这样的坏习惯啊,大冬天感冒很难受的。”周芸晚眉梢微翘,脸颊都气得鼓起来了。
她之前在火车上就因为发烧难受了那么久,有她这个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他竟然还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何况,她先前还提醒过他。
他居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沈宴礼一噎。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周芸晚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到了他被冻得红彤彤的手,她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傻啊?洗之前不知道烧点热水吗?”
而且究竟是什么裤子,让他都快迟到了都还要坚持把它给洗了?
沈宴礼是第一次见到她对自己生气,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因为他染上了几分愠色,鼻子轻微皱起,仿佛一只发怒的小野猫。
“我下次不这样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沈宴礼放软语调,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他一道歉,周芸晚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娇纵了,而且还有股多管闲事的意味,抿了抿红唇,眼底划过一抹尴尬,仍然嘴硬道:“我才没生气呢,这是你自己的身体,管我什么事。”
“好好好。”沈宴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不是下楼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周芸晚双手交缠在身前,犹豫着开了口:“我本来是想等你下班回家再问你的,但是又觉得现在不问的话,晚上的时候就问不出来了。”
她静静盯着他,过了会儿,小心翼翼问:“我昨天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她的话让沈宴礼不自觉想起了昨天,出格?岂止是出格,那简直是犯了流氓罪!
现在男女关系是敏感问题,大部分人,尤其是女孩子都是保守矜持的,若是让她知道她喝醉后会变得那样大胆放肆,还要亲他抱他,把他推倒在了床上,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觉得羞愤难当的。
现在想想,昨天幸好他去接了她,没有让她独自回来,又或者是让孟书池送她回来,不然那结果不堪设想。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这让他如何说?又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