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认为明显奇怪的话语，吴绝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索性扭过头去。

“我的房间？”

他看见的是稍微摆弄过的床单，平铺的样子并没有被睡卧过的痕迹，心里不禁泛起慌乱的怀疑。

脖子僵硬颤颤巍巍的望向旁边的电脑区域，他的身体静静背靠着桌腿，像完全脱力般斜倒在地，早已失去了呼吸......

吴绝不可置信，回忆如闪电在他脑海中片段重映。

“当时，我......应该只是绊了一下，不对......不对！我还玩看手机来着，对啊手机，打120！”

就在他即将接触到手机的一刹那，那熟悉的环境化为了白昼空间。

“为什么不应该是你？幸存者偏差，你明明也很清楚。”

虚空星界之门用温婉女性声音，反问吴绝面对残酷现实场景的此刻，心底泛起的唯一问题。

“熬夜猝死从概率上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生命是无常的，学会接受是一种智慧，何况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温柔、理性的话语，在吴绝听来，只觉得灵魂巨颤如堕冰寒，完完全全的被动与不知所措，想要歇斯底里，但却找不到任何支撑其疯狂的借口。

“选择？什么选择，我人都没了！等等，难道有可以重生的蓝色或红色的小药丸？”

无厘头加上自暴自弃的疑问句，被星界之门打断。

“两个选择”

其一：在无尽的宇宙里继续轮回

其二：参与一场名为往生的游戏

奇妙的符号伴随着文字，从面前浮现，吴绝疑惑两种选择背后的意义。

也注意到，自己从来没有对自己灵魂，出现在这处空间产生过任何不适应。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我还不知道这些选项背后代表的含义，而且，我真的死了吗？游戏......，现在是不是就是类似整人的游戏，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的死亡是事实，我无需辩解。”星界之门依然很有耐心，仿佛时间在这里是最多余的东西。

“灵魂于宇宙中的无数次轮回，你与我相遇的概率并不为零。没有什么在背后驱使你出现在这里，偶然性同时也是命中注定。”

星界之门的回答，吴绝大概明白了，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境地。

“只是熬夜这么小的原因......原来死亡，真的就会这样简单，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心底无奈叹息。

“而出现在这，是因为概率不为0的事件，一定会发生......”

吴绝拳头握紧，努力告诉自己：存在即是合理。过度的信息轰炸，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整理诸如难过、悲伤、愤怒等等情绪。

又或者逐渐接受自己死亡、成为灵魂状态，认知调整之后，失去了具有生命时才会拥有的丰富感情。

他有些木然的询问，语气无悲无喜：

“那请问，两个选择都代表着什么？我应该怎么选？”

“是很难选，在未来的发展上，它们都不具备确定性。”

“有可能的话，我能不能都不选？我好像想我妈了，好久没回家看看她了。”

“从概率上而言，参与一场名为往生的游戏，才具备‘看看母亲’这一可能性。”

“我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建议吗？不过，我也只是这么说说，若我们相遇是命定，那我选择，参与游戏！”

吴绝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实际上，并没有他设想中的那么难以抉择和纠结犹豫。

也许，在无数个夜晚里，他都幻想过拥有一次逃离现实的机遇，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