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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轻率的决定

吃完饭,赵靖刚准备收拾碗筷,宋母赶紧制止“不用,不用,我来,你们小孩子自己玩去。”

虽然不太听得懂山里的土话,但赵靖也大概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

她用眼神问宋海兵,“怎么办?”

宋海兵拉住她的手就直接出去了,“没事,交给我妈就好。”

而宋父也是吃完饭就直接走开了,在宋海兵的眼里,妈妈一辈子都在做这些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赵靖看着坦然的宋海兵,心里有些不满,甚至是责怪,在她的观念里,帮助父母干活是孩子应该主动做的事情,没有人天生应该去做家务的。

收拾完家务,几个人坐到了走廊上休息,这时候宋母笑眯眯的拿了个红包塞到了赵靖手里,赵靖慌了,“这是什么意思,阿姨,不行!我不能收!”

宋海兵拉住她“给你就收着啦,这是我们地方的风俗。”

“哦!”赵靖有些忐忑不安,但总归收红包还是开心的。

傍晚的时候宋家来了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很多小孩子都来看赵靖,而且这些人还都带了个红包给她,这些红包少的三五十,大的一两百,仅仅是红包赵靖就收了不少个。

来人都友善的打量着她,说着客套的语言,但是……赵靖听不懂,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

赵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据宋海兵说那是他奶奶,老人家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身体硬朗,两眼炯炯有神,一看年轻时就是个精明的女人。

老人家一见赵靖就笑开了“这个是海娃子的女朋友呀,看,长的真漂亮!”

一边说着,一边塞了个大红包给赵靖,赵靖想拒绝,但想到是地方风俗,也就入乡随俗了。

老太太虽然看起来精明,但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倒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在她心里孙子带女孩子回来了以后不就是孙媳妇了嘛,有句老话怎么来说,隔辈亲,老太太对这个未来孙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

“是呀,是呀,还是海娃子有福气,看这姑娘,文文静静的,长的又好看!”

赵靖隐约听懂一些,面对这份热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在周围人见她年龄不大,只当她是害羞,倒也没人在意她的不善往来。

“海兵!”门外来了两个男孩,一看年龄就和宋海兵差不多,两人远远就朝宋海兵打招呼。

宋海兵大步朝门口走去,一手揽住一个:“刘彦,刘金,你们怎么来了!”说完,给两人分别递了一支烟。

“我们听说你带女朋友回来了,来看看嫂子,都说嫂子很漂亮啊!”三人走到大堂门口停了下来,分别点燃了烟,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烟圈来。

赵靖是不喜欢宋海兵抽烟的,她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男人之间抽着烟,彼此之间称兄道弟的行为,她的骨子里是清高的,心里想着,脸上就流露了出来,脸色也冷了下来。

宋海兵见她冷了脸子,在一起几年他已经非常了解赵靖,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然而她这个时候冷脸,也实在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心里也有点生气。

但他还是故作开心的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向两个玩伴介绍道“这个是赵靖,我女朋友。”

刘彦和刘金也看出来赵靖有些不高兴,当宋海兵跟他们介绍自己时,她只是点了下头,连笑容都没有一个。

刘彦也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客气的说了句“嫂子果然漂亮,海兵你小子真有福气!”

宋海兵听到这句恭维的话,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而一旁的刘金却没有吭声,他觉得这女孩子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一点,一点都不大方!女人嘛,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像当家主母一样。

随着宋海兵的玩伴越聚越多,一群男孩子很快就起了两个牌桌,一桌打麻将,一桌玩扑克牌,人一多就很吵闹,打牌的人又容易激动和兴奋,大堂里吆喝声此起彼伏,烟味也越来越大。

赵靖看着乐在其中的宋海兵越来越生气,脸色也就越来越不好,宋海兵当然也看到了她的脸色,然而他很快就装作视而不见,继续和兄弟们打牌去了。

赵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厌恶,她独自上楼去了宋母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一个人呆着去了。

其他人见话题中心的两个年轻人,一个牌瘾正酣,一个独自去了楼上,渐渐感觉无趣,于是也就找个理由纷纷散去了。

赵靖到宋海兵家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宋海兵的赌瘾在老家只会比G市更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朋友也大多都是三教九流,一群酷爱赌博的人。

赵靖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楼下的牌场一直打到深夜两点才散去,暗暗生气的赵靖一直没有睡着,等到宋海兵上来时,她忍无可忍大发了一阵火,宋海兵只当没听见,不搭理她。

正当赵靖还在生气时,耳边却传来呼噜声,打了大半夜牌的宋海兵已经累的睡着了,阵阵鼾声响起。

赵靖更加生气,一夜无眠。

回到老家之后的宋海兵更加放飞自我,几乎整日整夜的都在牌桌上,初始他还担心赵靖一个人会孤独和不习惯,即使出去玩也都带上她,但是相较宋海兵对牌的痴迷,赵靖就觉得非常的无聊无趣,何况牌桌上的人往往喜欢抽烟,大声喧哗,生性喜静的她去过几次之后就再也不肯去了。

在大山里,男人们大部份都是有空就聚在一起打牌,而女性基本上都是居家带娃的中老年女性,年轻的女性极少。

赵靖听不懂他们说话,又融入不到其他女性的生活中,就显得尤为孤独和寂寞。

于是催促宋海兵回家就成了家常便饭,争吵也成了两人之间的日常。

这不,正在打牌的宋海兵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眉头一皱,又来了,他假装平静的接听电话“喂!”

对面传来赵靖压抑和不快的声音“你妈叫你回来吃饭!”

“好的好的,知道了!”宋海兵敷衍的回答道。

赵靖用力的挂掉电话,她知道,即使宋海兵答应了也不一定会回来。

果然,宋母做好饭后宋海兵还是没有回来,赵靖再打电话时对面就没有人接了,她越想越气,开始不停拨号,直到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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