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走后,顾苗回床上继续补觉,半晌起来把锅里剩下的豆花吃了,然后开始继续磨豆子煮豆浆做豆花。
孟希洲直到傍晚才回来,他从马车上扛下一个大木箱放入院中,然后便打算送云默回去,顾苗听到响动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云叔!”
热乎乎的豆花刚做好,正好用来招待云默。
听顾苗说捣鼓出了新东西,孟希洲和云默都有些诧异,云默轻笑,“那就留下来尝一尝小苗的手艺。”
等入了厨房,瞧见锅内白生生的豆花,他咦了一声,“这是何物?”
“我也不知道,今天中午我煮完豆浆,想着往里面加点醋,结果没多久锅里的豆浆就成这样了。”顾苗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解释。
“把醋倒入豆浆里?”孟希洲未被黑布遮住的右眼看向顾苗,视线里带着探究,还有一丝丝锐利。
这是什么吃法?
“我、我爱吃醋,但以前在家里吃不上,现在瞧见厨房里有,就想往锅里加一些……结果就成这样了……”
顾苗迎着少年怀疑的视线,起初双眸不闪不躲,但见少年一直盯着她,她小脸上显出了不安,原本垂着的双手忍不住抓起了衣角,干裂的嘴唇颤了几下,小声问道,“这醋……我不能吃吗?”
不能吃三个字一出口,她眸子垂了下去,嘴唇紧紧抿着,肩膀也缩了下去,瞧着像是要被吓哭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害怕无助的气息。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借口,当然了,也得卖卖惨装装柔弱。
她这柔弱没有白装,云默原本也在打量她,但此时见她恨不能把脑袋垂到胸口去,立马开了口,“当然能吃了,等下次去镇上,我给你买一大罐子,让你吃个痛快。”
“你别怕,小洲他也不是在意那点儿醋,他是在震惊。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还在同他说,西汉淮南王刘安曾无意中将豆浆这种喝的汁液变成了色泽嫩白能用牙齿嚼的凝固物,味道很是不错,可惜距今年代已久,方子早已经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