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任希之格在秦父身前,把他往外屋地推,“去去去,上那屋去,我跟儿子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秦景和甩开了秦母的推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不走,我在旁边坐着不吱声,你俩说。”
随后就拿出大烟袋抽了起来。
看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秦母任希之坐在炕沿上,看着秦正说道:“你是不是听到啥,或者知道啥消息,才不跟人家好的?”
不知道是母亲心细发现的,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准确。
但无论是哪个,都让秦正佩服不已。
“妈,你信我不?”
秦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母亲,眼神在黑暗中闪烁。
沉默了一会,任希之只说了一个字,“信。”
“那好,妈,这件事我给不出合适的理由,但这是正确且唯一的做法。”
然后秦正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爹,“对不起,爸,事情太过突然,我只好先斩后奏。”
“还有,爸,这一阵你别从食堂往家带饭了,等平稳平稳的。”
秦父秦景和是林场大厨。
这年头,单位有啥,他们家就有啥。
因为秦父职业的特殊性,即使秦母不下地干活,秦家的生活质量在这一片也是相当不错。
他们哥三才能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个子都长到一米八左右。
基因能发挥一定作用,单位的功劳也不可小觑。
“嗯?我不拿咱家吃啥喝啥?”
秦景和重重的敲了两下烟袋,这孩子净唠虎磕。
他不拿,单位那帮人敢吃么?
秦正没搭茬,继续说着:“妈,你告诉我大哥秋收之前千万别进山,这段时间就在家呆着。”
“放屁,不干活,他家那三孩子都喝西北风啊!”
秦景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准备用烟袋敲打敲打秦正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让当家的男人干活,这叫什么话!
“闭嘴,听儿子说。”
秦母发话最管用,举起的烟袋最后还是拿到了嘴边,没落在脑袋上。
“就想起来这么多,以后想起来我随时向你俩报告。”
秦正现在只对发生的大事有模糊印象,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记不清确切日期了。
“行,你睡觉吧,我跟你爸想想怎么应对老李家。”
任希之看今天这事说不出结果,带着秦景和就回屋了。
夫妻二人回到屋内,坐在炕上说起了悄悄话。
“媳妇,你真信那兔崽子说的?”
秦景和现在懵了,不知道任希之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
“不信。”
“那你刚才那么肯定得说信。”
“孩子大了,你得给个台阶,他不要面子的吗,不能就知道打骂。”
“可是,这事也太...太...那个...”
“太荒唐。”
“对,就是太荒唐,那前院离婚都被人戳脊梁骨戳啥样了,这老三单方面悔婚,我秦景和以后还怎么在这混啊!”
秦父一口一口烟袋停不下来,活了半辈子,老了老了名声还要砸在儿子手上。
“不行,这婚必须得结,明天就去提亲!等结婚了上炕咕噜几下,生个孩子就好了。”
思来想去,秦景和也想不出个子午寅卯来,他不能让人当一辈子笑柄,还是决定让俩人结婚。
“老三不喜欢人家,结了婚不也是天天打架?那还不是更操心?再说,你儿子什么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说不结婚就肯定不能结,要是婚宴上再整出点啥事来,我看你真就不用在这混了。”
秦母任希之的一番话让秦景和更加烦躁,“他敢?!老子腿给他打折,我供他吃供他穿,他就这么孝敬老子?”
“敢不敢你心里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明天上门道歉。”
听着任希之肯定的语气,秦景和发现对方真的打算这么做。
“只能这样?”
“对,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