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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善哥看着眼前的两名十夫长,神色很是轻松。
此次潜入南国的行动异常顺利,在出动之前,寿保泰军司的军卒向他警告的那些边境逡巡的那些南国精锐完全没有同他发生任何遭遇。耶律善哥并不轻视那些没有遇见的敌人,他明白在南国之中的那些精兵强将并不比他们孱弱。这次任务中最大的风险已经度过。
北国的虎狼哪怕面对最孱弱的野兔也从不放松警惕,更何况对方并不是什么孱弱的野兔,而是同样有着獠牙的猛兽。那些披着百斤重甲操着重弩配着长杆斩马刀的步兵,从描述里就可以知道几乎可以断定是与他们一样强悍的精锐。
飞剑是银牌郎君的招牌本事,然而身为耶律皇族远亲的耶律善哥听过在贵族上层中也只是隐隐流传的某一种传闻,自己所学的飞剑不过是某种取巧的本事,根本不能算作真正的修行者。而飞剑作为十步之内的攻击补充手段固然变化多端灵巧难防,只是倘若不能回剑在手,面对重甲的威力并不是很足以破甲造成敌军伤亡。
银牌郎君从各部的贵人家中选拔骁勇子弟,真正的基底还是那群随军作战斩将夺旗前些年随着述律太后与小皇帝出征的青年勋贵悍卒。这些悍卒在银牌郎君中或是军卒或是伍长什长,实则分至各个军司中领军也足以做个队正率领百人乃至数百人,其中虽有勋贵人家塞入银牌郎君中混些资历的。然而毕竟身处强军,心中自傲哪里就肯落了下风?不过只是稍逊一筹就是了。
银牌郎君众中,数量最多的述律与耶律氏的主官虽然未曾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然而之间分歧龃龉却并不少。
但今日三名什长中,有两人都姓耶律,仅仅有一位述律氏的主官,而在两人中又以耶律善哥为长,此时面对述律后族,自然是一致对外不至于再生变数。
耶律善哥下马从马后取出一支牛皮筒,从中抽出一张地图来。余下两名主官也下马围了过来,几名身份较高的军卒也自然围靠过来坐下。军卒各自取出马奶和肉干补充体力暂时歇息,几名军卒寻来柴火化开雪水饮马。
耶律善哥神色严肃道:“此刻的情况两位自然是心中了然,再者当年在云锦京中俺曾与那贼子狡诈南蛮有所交流,此刻也就不再推让指挥此行。”
那名述律氏什长一声冷哼,然而还是低头背手,没有表示异议。另一名耶律氏什长自是无言,
耶律善哥蹲下展开地图,将身上的佩剑与长刀压住边角。“边境处传来的消息,有一什银牌郎君发现了贼子的位置,不过马匹不足,只追上去了一伍缀在后头。”
“咱们自西向东,要在平敌城、猎狐寨、玉岭中分别扫去。按照常理来说,自然是兵分三路一路路扫过去在白荡山汇合。但是当年在云锦京中,那贼子独自对战三名银牌郎君不落下风,咱们分兵十人实在有些风险。”
那名述律氏十夫长冷笑道:“那你待如何?”
另一名耶律氏什长正欲发怒却被耶律善哥摆手拦下,极其诚恳言道:“述律兄弟,此行事关重大,此事若有差池,俺便先在此同各位兄弟说过,若有失误都是由俺一人指挥之过,你担心俺二人都是耶律氏,但其余拔里部和合里部的大海力楚家的儿子也在这里。”
“俺当年在云锦京中,与那南蛮子有所接触,此事俺自然一力承当。”
耶律善哥言毕便不再理会那述律氏什长,继续低头用短刀指画地图。旁边围上来的两名军卒,闻言点点头,正是拔里家和合里家的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