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逊回头问那小厮道:“这柄刀可有名字?”
小厮从桌上取出一个小册子,努力地翻找着最后回答道:“这柄刀在四年前入库,名字经略相公还没取过。编号是丁未。公子干脆起个名字好了,虽说有个编号,只是有个名字毕竟好听些。”
萧逊沉吟了半晌,看着这柄刀笑道:“罢了,刀剑这样的东西,战场上说不得便折损了,哪里就值得这样费心劳神?”
萧逊移步向外走去。小厮吹灭油灯急忙跟上。
“对了,你说那李骑首是什么人物?”
“她不是咱们西宁州人,是西安州六盘山的玄骑首,前几日来府上接管了防务,我只听人家说她姓李,那些侍卫们都称呼她为骑首,也就叫她李骑首了。”
“唉,你身为经略相公府中的人,这也不懂,那也不懂,究竟要你有什么用?”
“我只是经略相公府中一个小厮,知晓那么多事情有什么用?”
萧逊哑口无言。
被一个小厮鄙视的滋味着实不好受,然而自己这句话实在太蠢。
“萧公子,还是我带路吧,李骑首还在演武场等您……”
“她是不是咱西宁州的将官?”
“当然不是,她是西安州的……”
萧逊转过头,弯下腰,很是诚恳认真地说道:
“既然她不是西宁州的上官,我不是西安州的军卒。那么她说什么话——”
“关我屁事?”
萧逊不会小肚鸡肠到因为自己在后边很没有风度地嘲讽了一波那群他看上去很没有用的女侍卫引发的言语纠纷耿耿于怀,不等于他会对那位看上去就很是高贵并且很是高傲的翠锦袍女子俯首帖耳诚惶诚恐唯命是从。
除却心中那一缕不信任故而刻意隐藏实力担心为折淹客增添麻烦之外,萧逊确实对那位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个凶恶丑陋至极的虎鬼面具的女子没有什么好感。
萧逊懒散地走在前头,颇有泼皮破落户的潇洒气质。小厮刚刚想说什么,萧逊便捂着耳朵示意不听小人之言。
所以萧逊看着眼前的厨房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一步开始走错了的呢?
小厮刚想说话,萧逊便回头将令牌交给小厮,指着里头忙碌的伙夫严肃道:“告诉他们,公子我内伤复发,今日吃不得辛辣。”
小厮挑眉看了萧逊一眼,还是接过令牌走了进去。
萧逊松了一口气,眼下认错路的事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且咬破的舌尖也确实不容许他吃太辛辣的食物。
但是现在究竟怎么回到厢房歇息呢?
这是一个很要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