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道人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询问有些多余，有些尴尬。

“你可真够大胆的，居然敢抢天道功德。”

闻言，柳人和也明白红尘道人说的是什么，笑道：“那这天道可够小气的，它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罚我吧？”

“咳咳，无量那个天尊，你对天道还真是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啊！”

“敬畏天道，怎么说呢，对我有好处的，我就信它，敬畏它。”

闻言，红尘道人放下帘子，继续赶着马车，哈哈大笑。

马车两边，无极真人四人骑着马跟在后面，见状疑惑问道：

“红尘真人，怎么了？”

红尘道人闻言，停止大笑，继续赶着马车，脸上笑意不减。

“好一个功利的读书人！”

无极真人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内，二蛋被红尘道人的笑声吵醒，然后就听见了对方的那句话。

“先生，道士大哥是不是在说你啊？”

柳人和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二蛋看见柳人和笑得轻松，也放心下来，然后又想起之前红尘道人和他说过的话，问道：

“先生，之前你告诉我‘人之初，性本善，’可是道士大哥说不是这样的。”

接着，二蛋把之前红尘道人说的那些话跟柳人和讲述了一遍，然后看着柳人和，希望他给自己解惑。

马车外的五人同样安静下来，打算听听柳人和会怎么讲述这个问题。

柳人和闻言，不由想起另外一个世界对这句话的解读，‘性本善’、‘性本恶’两种言论争辩不休。

略微思索了一阵之后，六人看着二蛋，解释了起来。

“二蛋，先生认为，‘人之初，性本善。’的这个‘善’字，并不是简单的善良的意思，它是我儒家的一种最高的愿景，或许你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善’字是‘致善’的意思。”

“致善？”

“没错，这是希望我们人生下来，无论性善还是性恶，都要努力去做一个好人，要做到善。”

二蛋闻言，没有继续发问，这句话，他还需要理解更多。

柳人和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思考比自己强加给他的要更好，另外一点就是，在他刚刚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对儒修的七品‘仁者’境界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仁者，仁也，是仁，是善！

马车外的五人听完柳人和那一番讲述之后，也是安静思考起来。

几人思考着柳人和的“致善”言论，心中缓缓有了明悟。

原来，单纯说人性善恶，反而落了下乘，也是，无论单说人性本善，还是单说人性本恶，都太过于绝对，都有失偏颇。

几人如是想着。

良久，二蛋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似乎差着点什么，柳人和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世间万物皆是学问，现在想不通，以后再想。”

之后一下午的路程，柳人和从马车里找了纸笔，将这个世界不曾出现过的《三字经》抄写了下来，这《三字经》他读书的时候就背过，朗朗上口，用来教给二蛋最合适不过了。

看着宣纸上洋洋洒洒近千字，柳人和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学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忘记。

至于那毛笔字，柳人和上学的时候虽然学过毛笔，但是终归写的不是那么好，不过察觉到几个道人投来的古怪表情，柳人和还是果断把原因归结于马车的颠簸，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当人家老师的人了，还是要抽时间好好练一练字，免得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