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这番话,冷冷呵斥道:“禧昭仪,本宫念你伤心过度,不与你计较,你知不知道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里,你整个云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禧昭仪端然凝望皇后,皇后发髻上那金灿灿的凤簪映着日光熠熠生辉,那样刺目的光华也一下子唤醒了禧昭仪。
皇后叹息一声,痛心疾首道:“得陇望蜀,月妃永远不知道满足二字,当初她入东宫无非就是想凭借自身扭转她柳家局势,如今月妃生育皇嗣,柳家也成了皇商,没想到,她竟还是这般不知足,竟打起了储君的心思。”
“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后压低着声音说:“你仔细想想,如今妃嫔只有她膝下有一子,当初懿妃的华阳宫被混入石女花花粉,恐怕当时月妃就已经知道懿妃有孕的消息,正好你当时时常出入花房,如此一来她便可顺理成章借刀杀人,还有当日贵妃之事,八成也是她所为。”
“是啊,贵妃不能生了,我也不能了,若是懿妃的孩子也没了,这后宫便尽是她的了。”
禧昭仪咬牙,“这贱妇,心肠何其之毒,我要告诉皇上!”
“你有证据吗?”
皇后的反问立刻让禧昭仪驻足了脚步,“贵妃之事,当日指证的宫人已经触柱而亡,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难道您要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吗?”
皇后轻拍禧昭仪肩膀,沉声道:“傻妹妹,后宫里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月妃能对你下毒,你也可以效仿。”
禧昭仪愕然,她怎么也想不到,端庄贤惠的皇后竟能说出这番话。
面对禧昭仪审视的目光,皇后却是坦坦荡荡,反倒是推心置腹,仿佛是真把禧昭仪当作自己亲妹妹来看待。
“好妹妹,你无须觉得诧异,后宫不论对错,只论输赢,只要能除掉敌人,还在意用什么方法吗?你出身将门,更应该比本宫懂得其中的道理。”
禧昭仪深吸一口气,坚定了目光屈膝跪在皇后面前,“多谢娘娘,臣妾明白了。”
皇后满意一笑,“好生歇着,本宫过几日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娘娘。”
皇后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着禧昭仪,肃然道:“记住,后妃再怎么斗都不为过,可皇嗣却是皇上的底线,你一旦触碰,别说是皇上了,太后就第一个容不下你。”
“臣妾明白。”
出了芷麟宫,瑾梅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禧昭仪能成事吗?”
“之前本宫确实担心禧昭仪有勇无谋,但如今这局势,你大可放心,如今不是禧昭仪想要柳氏的命,而是皇上。”
瑾梅错愕:“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后侧首看着瑾梅,嗤笑一声,“青禾给禧昭仪下药,可皇上却只发落了月妃,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瑾梅浑身一颤,“原来如此,适才奴婢还奇怪,想不到这青禾竟是皇上的人。”
转念一想,瑾梅又觉不妥,“只是奴婢不明白,既然您已经知道当日大皇子之死和秋阑宫脱不了干系,您为何还要提醒禧昭仪保全二皇子?”
皇后目光沉沉,心绪复杂,许久后才缓缓开口:“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本宫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