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宝簪和湘悦还在伺候傅茜妤梳洗,灵芸悄声进来禀报说佩容病了,让请给太医来瞧瞧。
此时屋内还有其他人,傅茜妤看着镜子里的灵芸,有些担心:“病得严重吗?”
“昨个夜里起了高热,说了一夜的胡话,娘娘,佩容不是故意顶撞您,您就不要再怪她了。”
傅茜妤沉沉一叹:“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你听她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叫旁人以为我善妒?”
湘悦也跟着劝:“娘娘,姐姐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啊,况且咱们屋子里都是自己人,谁会传出去?”
“越是这样,越要谨言慎行。”
傅茜妤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你去请秦太医来给佩容瞧瞧,等用完膳,我再去瞧瞧她。”
灵芸满脸欢喜:“是,奴婢替佩容谢过娘娘恩典。”
在用过早膳后,傅茜妤来了耳房探视佩容,彼时秦照川已经替她诊过脉,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将养几日就好。
佩容的脸因发烧烧得通红,此时见傅茜妤进来,忙撑着胳膊挣扎着要起来。
傅茜妤伸手将人按住,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心里总有不舍,温和了语气说:“好了好了,你躺着说话便是。”
佩容红着一双眼睛,哽咽道:“娘娘,奴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傅茜妤伸手替佩容掖了掖被角,原本瞧着她病得可怜心生的那点怜悯也消散了大半,耐着性子说:“为我好,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为我好了?”
佩容抽泣着:“娘娘,眼下您虽贵为皇后,但淑妃毕竟是皇上的表妹,眼下虽不能册封贵妃,但来日皇上随便寻个由头,就能将她捧上去,如今她又撺掇着太后扶持那些新人,摆明了就是想建立自己的心腹,娘娘,您若不防备,将来只怕是祸及自身,您想想从前的苏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一旁站着的灵芸在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顿时脸色一变,忙屈膝替佩容求情:“娘娘,佩容,佩容是病得糊涂了,并非故意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娘娘恕罪。”
傅茜妤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佩容,“你如今倒是比我看得明白。”
佩容挣扎着,“娘娘,奴婢句句肺腑之言……”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茜妤眼底莹然浮现道道冷光:“你如今越发有本事了,倒是来做我的主了。”
“娘娘……”
“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回头我就让尚宫局的人将你领过去,凤仪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傅茜妤转身要走,却被灵芸拉住手腕,哀求道:“娘娘,佩容只是病糊涂了,娘娘若要赶她走,那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屋内乱糟糟的一团,屋外伺候的宫人虽是好奇,但也不敢上前查看,就在所有人都在看戏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