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低头玩着自己的鞋带，解开系上，系上解开。

蔚铎：“你有一点喜欢我了吗？”

风棂力道一顿，这次鞋带没扯开。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闷在膝盖内。

蔚铎微微侧眸看着她的后侧脸，“你师父跟我说，你的情感被封印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挺大一件事。”

风棂“嗯”了一声。

蔚铎捏着指尖，“如果我刚才真的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应该……会吧。”她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身体会先一步做出反应。

蔚铎仰起头，轻声叹息，“第一次见到你，我只是觉得你比一般人都好看。后来钓鱼的时候，我觉得你一定不是人，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说这个干嘛？”风棂扭头看向他。

“听我说完吧。”他头没动，眼神往她这边瞥，“后来我对你很好奇，不断接近你，一点点知道你的秘密，却把自己搭了进来。”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有察觉的时候，是云雾的加入，你和他并肩聊天，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想上前横插一脚。”

蔚铎缓缓垂下头，“意识到这是喜欢后，我有强迫自己离你远一点，但我做不到，你和沈越祁同在一间房，我的心理防线彻底断了。”

“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啊，你是神，我是人，但是你师父说，我们可以在一起。”

“如果可以在一起，我想，真是太好了。”

“因为我真的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他垂落地面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攥的很紧了，紧到手背的青筋都被逼出来了。

风棂听着他的话，双臂越发收拢，手心抱着臂膀，捏得很紧。

又心痛了。

明明只是听他说几句话而已，就触发了她的感受。

蔚铎的声线变柔，“我做梦都在想，你喜欢上我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吃醋，会不会黏我，会不会也梦见我……”

“我知道我现在做得还不够好，以后我会对你更好更好的。”

他的声音宛如立体音，环绕在她耳边。

这次的告白，比那次楼道内，多了好多话。

“蔚铎，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她语气渐渐失去底气。

蔚铎：“我对自己好二十几年了，总算有个人能让我给出真心，付出一切，我真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全给你。”

风棂手中揪肉的力度更大了。

她抬不起头，几乎整张脸埋进了臂弯内。

心脏内像是有一柄剑，不断朝着心脏的那层皮刺去，这层皮也是争气，弹性十足，愣是戳不破。

而剑的力道，在逐渐变大，逼着这层皮不断突出。

她硬生生咽下喉间冲出的血腥味。

“别说了。”她闷着声。

“你不爱听啊，那我不说了。”蔚铎垂下眼，眼中失落忧伤交错，“体验过死亡，怕有些话忍着忍着就说不了了。”

吱嘎——

门开了。

摄像老师推开门，“来了来了，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说完，扛起摄像机。

蔚铎单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向风棂伸出手。

风棂看了他的手心两秒，握住他的手腕。

这个位置，他可能不好发力，又用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起来了。

他们离开菠萝屋，回到了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