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会儿正戴着枷锁,靠在树底下坐着,看着不远处的老夫人买了热粥之后,亲自端到肖姨娘的面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伤悲,整个人哭得不能自已。
这些天行路,因为一直都带着枷锁,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理过,这一哭,泪水直接将她风尘仆仆的连,划出一条泪痕。
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陆二爷在一旁见他哭得伤心,架着身上的枷锁,挨近她:“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盯着老夫人,委屈又难过,羡慕又嫉妒的道:“从我嫁到你们陆家,我还从未得母亲如此照顾过呢,柳姨娘一个妾室,他凭什么能得母亲亲自给她端粥送水!”
陆二爷见她是因为这事难过,顿时哭笑不得:“柳姨娘那是有了孩子啊,你没听苏叶说了,得要好生照顾,不然不但孩子没了,大人的身体也会有损害,严重些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呢!
我们全家就只有母亲没有带着枷锁,方便照顾她,我们其他人带着这么重的木枷,自己都行动不便,就算想照顾也照顾不了啊!”
二夫人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心里却仍是不痛快,哭得还比原先更伤悲了。
“为何我就不能有个孩子,若是我能为你们陆家怀上个一男半女,现在的母亲这般照顾的就是我了,不用带着枷锁,可以在马车上躺着的也是我了,呜呜呜……”
陆二爷见自己的劝说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还加重了,顿时无可奈何,可一说到孩子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
毕竟,夫人多年不能生育,那是好多个大夫都诊断出来的结果,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看着二夫人哭得眼睛红肿,满脸泪痕,他也只能默默的安静自家的夫人想伸手搂抱安慰也没有能力。
二夫人哭得累了,本想歇一歇,谁知却见陆灵儿和陆宴正围在柳姨娘的身边,对咳嗽不止的柳姨娘关心问候着,却没有一个过来问她,为什么哭。
二夫人刚刚收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终究不是自己生的,他们也只会关心生他们的亲生母亲,我这个养他们的主母,都哭成这样了,他们也不曾过来看一眼,当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呜呜呜……老天爷,你为何不赐我一个孩子!为何要让我这一生留下这么大的缺憾,我若是死了,也死不瞑目啊!呜呜呜……”
她故意哭的很大声,一边哭着一边吵着陆灵儿和陆宴兄妹俩看过去,期待这两人过来看看自己。
结果那边的柳姨娘咳嗽声也很大,兄妹俩根本就没注意到二夫人的哭声。
二老爷看到自家夫人的这点小心思,忍不住哭笑不得:“夫人啊,你这里有我一个难道还不够吗?那柳姨娘和萧姨娘以及两个通房,他们可最羡慕的是你呢,除了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其他的都有了,又何必还在乎这个呢?”
“你不懂我,就别说话!”二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接着继续哭。
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抬眼看向正在和县令夫妇说话的苏叶。
只见苏叶正坐在草地上给县令夫人把脉,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县令夫人眼睛顿时一亮,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