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声还在继续,他们以为压低了声音别人就听不见,但南荣婳他们三个哪个都不是寻常人,听力自然好得很。
傅诏轻蹙眉头,还是忍不住劝道:
“南荣姑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前在这宅子中发生的事情确实太过蹊跷,姑娘还是莫要以身犯险了吧!”
但南荣婳神色平静,只抬头望着贺家旧宅。
宅门前的两头小狮子还在张牙舞爪,但府门上的红漆却斑斑驳驳,屋檐上有杂草生出,整个宅院给人一种破旧荒废的感觉。
沈临鹤见状也皱着眉。
怎能让南荣婳住在这种破败的地方?!
三人中唯独南荣婳目露满意之色。
她一路从族地来到京城,风餐露宿。
在长盛阁住的这几日倒是舒坦,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
而这里不一样,这是她真正用银子租来的地方。
门漆掉了重新刷就好,屋檐上长了草拔了就行,院子里头哪里不妥帖就收拾哪里,
南荣婳心道——
真是个好宅子!
“多谢二位送我过来,我自己进去便可!”
说完,南荣婳就抬步上了府前的台阶。
可没想到身后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南荣婳回头一看,沈临鹤和傅诏竟都跟了上来。
她目露询问之色。
沈临鹤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膝盖,“走了这么远,腿都酸了,婳儿不让我进去歇歇?”
傅诏冷眼看着沈临鹤,似乎很是看不惯他这种作风。
但当南荣婳视线向他看过来时,傅诏怔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口渴,讨南荣姑娘一杯水喝。”
傅诏神情很是郑重,似乎没了这杯水他便要渴晕过去了。
南荣婳琢磨了琢磨,好似都无法反驳,于是她点了点头,转身推开了陈旧的大门。
一声“吱呀──”过后,院中的情形展现在三人面前。
“这…能住?”沈临鹤皱着眉道。
傅诏虽不言语,但也一脸的不认同。
就连南荣婳也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轻笑一声道:
“真够淘气的。”
只见正院之中,花草绿植皆被拔了个精光,散落在院中各处。
花盆也悉数被摔碎,里头的泥土洒落出来,整个院子看着很是狼狈。
傅诏实在看不过去,虽不知南荣婳口中的‘淘气’指的是谁,但如此荒芜杂乱的宅子,定不是她能住的。
傅诏还待开口再劝一劝,却见南荣婳不顾地上的脏污,迈开步子朝院内走去。
沈临鹤和傅诏见状只得跟在南荣婳身后。
但他三人恰走到正院中间时,一个挂在回廊檐下的灯盏猛的一晃,然后‘哐’一声,摔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哭声回荡在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