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们激动地围在梁粟的马车旁,“我们等会便要进城了!公子,我们安全了!”
马车中的梁粟噙着笑,他已经听到了马车外逐渐热闹的声音,此刻马车应是在排队入城。
听到有初次入京的行人感叹城楼的高大雄伟,梁粟从未出使过大庆国,心生好奇,向车外的扈从和护卫问道:
“京城的城楼比之我们缙国都城,如何?”
扈从和护卫一下子沉默了,他们的都城曾经也是热闹繁华,比之此处一点不差。
只不过如今被兹丘国占领,城楼上挂满了兹丘国的旗。
都城中的百姓每日战战兢兢,见到兹丘人需得跪下叩首,若是不跪,等待他们的便是兹丘国士兵的手起刀落。
兹丘国人刚刚占领都城时,每日街巷的石板路上都是鲜红色的血。
旧的血还未干涸,滚烫的鲜血又洒了上去。
日日可听缙国百姓的悲鸣!
几人的喜悦荡然无存,他们逃了出来,可家国百姓、亲人朋友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梁粟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便也明白了他们心中所想,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想起沈临鹤说的那句:
不走到最后,输赢如何能定?
梁粟暗暗咬了咬牙,缙国,必得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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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的士兵见是沈临鹤的车队,没有排查就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笑话!
如今谁人不知,沈临鹤比之三皇子就好比当年的沈老国公比之庆启帝,沈临鹤如今在京中的地位自是不必说!
沈临鹤瞧了瞧守城的士兵和布置,放下了车帘。
“未迟速度倒是快,这才掌权没多久,守门的人已经全都换成了自己人。”
他目露赞赏说道。
随后转头看着南荣婳,有些不舍道:
“我须得将梁粟之事告知未迟,让他心里有个数,然后再带梁粟去见梁牧,就没法陪你了。
你先回宅子吧,有一事,怕你路上担心瞎琢磨没有告诉你。”
沈临鹤顿了顿道:
“双喜的父母,找到了。”
南荣婳一惊,说不出心里是高兴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不过…”沈临鹤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父母果然不是好的,来旺信上说他把人赶回去了,不过双喜的父母还是时不时上门骚扰,具体情形来旺没有多说。”
南荣婳点点头,心中有了个大概。
“我知道了,我如今已将双喜当亲妹妹看待,自是不能让人把她欺负了去,若她的父母对她不好,我绝不能让双喜跟他们走。”
“自是如此,不过也不能硬来,”沈临鹤为南荣婳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道,“按照律法,双喜父母健在,若我们不将人交出去,则是私自扣押,他们是可以告官的。”
说完,沈临鹤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若真忍不住动了手,就动吧,一切有我呢!”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南荣婳细细感受着,脸上便也随之露出了笑容。
笑意灿然,恍得沈临鹤迷了眼。
他禁不住靠近南荣婳,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马车中的温度瞬间升高,南荣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沈临鹤也是一愣,然后轻笑一声,柔声道:
“我走了。”
南荣婳这才抬眸,对上他桃花灿烂的眸子,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