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觑了一眼南荣婳的神情,又压低了声音对那男人耳语:
“原本以为那臭丫头一路饥寒交迫,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算她命大没死成。
既然这样,当然得把她要回来,要不然以后谁给我们干活挣钱!”
说完,她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这宅子的主人。
可不料,却一下对上一双寒意森森的浓墨色眸子。
妇人心里打了个哆嗦,再仔细一看,那眸子已恢复了寻常。
暗道自己被太阳光晃了眼,妇人定了定神,昂着头说道:
“可我女儿好歹过几年便要及笄,可以许人家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不明不白在你们府上住了这么久,谁知道你们府上的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啊,万一…万一对我女儿…
不行!你们必须给我们赔偿!”
“放屁!”人群中一个老妇人高声怒骂。
南荣婳转头一看,见竟是隔壁邻居家的老母亲,往日还在巷子里嚼过这宅子闹鬼的舌根呢!
不过这次,老妇人倒是正派得很,竟开始为她说起话来:
“我本不愿掺和这事,可你这做娘的着实太过分了!双喜那孩子第一日来这宅子,我就见过了!
可怜见的小丫头啊,浑身肉都没有几两,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全靠这位南荣姑娘和李婶,不光救了那小丫头,还把小丫头养的水灵灵的!
你不光不感恩,还光天化日之下,提丫头的清白!呸!别人家的娘遇到这种事,恨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倒好,别人没往那处想,你倒是先往那处提!
我看啊,你就是想讹南荣姑娘的银钱!
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婆子我就住在隔壁,这户宅子里啊,没有男人!”
“没有男人?”双喜母亲一听,不可置信道,“如此大宅子,怎么可能没有男人管家,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南荣婳冷冷道,“这宅子里头只有我与李婶,过得照样和和睦睦、丰衣足食。是哪条律法规定,一户人家必须得由男人掌家?又由哪条律法上说,女人比不得男人?”
“这…”妇人哑口无言。
她转头扫视周围的百姓,见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知道今日已是败下阵来。
妇人一跺脚,恶狠狠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报官,你等着!”
说完,赶紧拽着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百姓们见没有热闹可看,散去了不少。
还有一些无聊好事的,还杵在巷子里等那妇人报官回来,接着看后续发展。
南荣婳见隔壁那户人家的老妇人也要走,忙上前几步道了声谢。
那老妇人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这人啊没啥,就是喜欢打听点别人家的事,凑点热闹,嚼点舌根,年纪大了就这点乐趣了,姑娘可别介意啊!
其实前两次这对夫妻来你宅子前闹时,我便已经觉得不是什么好货色。
今次,他们二人更是越说越过分,老婆子便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这邻里街坊的,平日里你和李婶如何待双喜,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婶平时也偶尔与我们闲聊几句,说帮着双喜找父母呢,所以你们怎么可能是坏人啊!”
说完这些,老妇人眼珠子一转,看向南荣婳的眼神亮晶晶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话说…南荣姑娘,你与沈公子…何时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