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忍住心头的酸涩,为刚刚瞧见的一幕揪心,以为女孩是被吓到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随意把菜篮子捡起来,收拾好里面的东西,就拍了拍自己沾了泥土的手,来到顾舒棠面前。
“小同志,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王桂芬想起刚刚女孩差点被杀猪刀误伤的那一幕,对女孩家里的大人有些不满,多么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到闹哄哄的集市买东西。
此时的王桂芬已然忘记她的儿子沈邵言五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心把使唤他到供销社打酱油。
“我,我不知道。”
顾舒棠见到王桂芬急切的关心,想到了剧情,眼睛一闪,装起了失忆。
她在这个位面是个黑户,不仅遭人惦记,还被位面意识惦记了,刚刚惊险的一幕就是出自位面意识的手。
只要她一日不把身份处理好,还是黑户,意外就会不断出现在她身边,意图修正她这个“错误”。
“小同志,你的家里人呢?”王桂芬愈发心急。
“我不记得了。”
王桂芬心中哎哟了一声,好端端的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你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吗?”
见顾舒棠仍然摇头,王桂芬看了看顾舒棠的打扮,衣着整洁,身上没有打补丁,是一条裁剪得很合身的纯色黄裙。
能给一个姑娘置办一身这样的裙子,这个女孩的家里人肯定很疼爱她。
王桂芬牵起她的手,往公安局走去,遇上这个姑娘也是一种缘分,就目前来看,把小姑娘送回她自己家才是真的对小姑娘好。
王桂芬把原先听见顾舒棠失忆,想要把小姑娘带回家养的心思被她强行压下去。
她与丈夫曾经虽然是经过战火洗礼的后勤,但是他们选择了听从组织的分配,分散到全国各地建设祖国,与其他的双职工并无不同。
她并不能比小姑娘的家里给小姑娘提供的一切还要优越,况且她不能自私地因为小姑娘与她妹妹的相像就把她往自己家里哄。
王桂芬在知道小姑娘只记得自己名字,其他都忘记后,果断把小姑娘往公安局带,陪在小姑娘身边,等着她的家人把她接回去。
顾舒棠手里捧着好心的公安叔叔递过来的热水,圆圆的眼睛小心地往旁边一瞥,偷看王桂芬此刻的神态。
她身边这个大婶可是书里有名的冤大头的母亲,是一个比儿子还要冤大头的大冤大头。
不仅因为原主与亲妹相似的脸,就无条件帮助原主,协助原主干了不少坏事,还在原主东窗事发的时候,替原主顶罪入狱受苦。
至于王桂芬的冤大头儿子沈邵言,与她母亲一般,都是被原主驱使的打手,原主指哪儿打哪儿,挣来的工资全部给了原主挥霍,最后被原主榨干了价值,扔在角落,再也想不起来。
王桂芬忙前忙后了好几天,还给顾舒棠在招待所开了好几天的房间,保证她在找到亲生家人之前也能有一个舒服的居住环境。
顾舒棠在这个架空的五零年代原本就是一个黑户,公安同志自然是找不到她的家人。
就在公安同志放弃寻找顾舒棠的家人,打算把顾舒棠送入福利院时,按耐不住的王桂芬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领养了顾舒棠,从此顾舒棠有了正式的户口。
也不用面对各种突发的小意外。
在许久都没有顾舒棠家人的消息时,王桂芬原本熄灭的念头又活跃起来,暗自把家中闲置的卧室收拾出来。
虽然身为纺织厂厂长的沈父忙于工作,但是对于妻子最近的行动还是知道的。
他对妻子想要领养一个小女孩并没有意见,他们家里再养一个人并不是问题,养个姑娘还能让妻子安心,别整日自怨自艾,陷入奇怪的情绪。
沈父为了欢迎家里的新成员,早早结束了工作,回到家中看到的却是他冷淡的儿子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主动讨好新来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