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暗自在心里骂着王桂芬多管闲事,见不着她好,特意在这里以心疼臭丫头的名义给她难堪。
真要这么心疼臭丫头,怎么不见她王桂芬把臭丫头接回她家里养去!
“孩子年纪小,正是需要咱们这些做父母把握大方向的时候,李家那小伙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是副连长,不像你家那小子参军这么久都只是一个没出息的士兵。”
赵母瞥了一眼王桂芬,眼中带着得意与嘲弄,沈家那小子这次休假回来这么久,都不见沈家人跟旁人提起儿子的职位,想必是到军营混日子,连个士官都没混上。
哪像她女婿那么能干,三十出头已经是副连长。
“小伙?”
顾舒棠不客气地笑出声,“三十多岁的小伙么?”
“赵婶子,您这引以为傲的未来女婿也不怎么呀!我哥哥比他年轻,都已经是连长了。”
顾舒棠的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领会到,一时之间,大家看向赵母的眼神颇为奇怪,觉得赵母当成骄傲的事情,好似在他们面前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连长?怎么可能?”
就凭沈邵言那毛头小子竟然能是连长,她绝对不相信,一定是顾舒棠为了面子胡扯的。
赵母的语气尖锐,十分刺耳,想要用高音提升自己的气势。
“顾丫头,你莫要为了面子胡言乱语,连军人的职位都敢编排。”
“赵婶子,我的胆子没你这么大,敢胡乱编排人,您要不相信,可以问问您口中的小伙。”
“他跟哥哥一个军营,想必会认识哥哥这一号人。”
顾舒棠说到“小伙”时,语气格外地重,赵母的脸色黑沉,厌恶顾舒棠这个小辈对她的不敬。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言乱语,我才不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小事去叨扰小李。”
赵母这回不敢再随意称呼人,免得再被顾舒棠挤兑。
“你个年纪轻轻的丫头为了面子撒谎成性,未来会有哪户好人家肯要你这种伶牙俐齿,不学好的姑娘。”
“我看沈家把你送去念大学是送错了,越念书越不着调。”
“潘美芳!我姑娘好着呢,你在胡咧咧什么!
我姑娘哪里轮得到你教训,我姑娘对我孝顺又有能力,考上大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哪里像你,女儿能考上大学,愣是不让女儿去考,一心把女儿留在家里干家务,尽拖孩子的后腿,
从小把女儿当成下人使,怕是后娘都没你这么能苛待女儿!”
潘美芳是赵母的名字,王桂芬见赵母口不择言,净把屎盆子往她宝贝姑娘头上扣,
她对着赵母一顿数落。
“我姑娘没说错,沈邵言的的确确是连长,”
“我家姑娘才不是你,眼睛钻钱钱眼里了,为了李家的高价彩礼,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
赵母的脸色随着王桂芬的话落下,一下比一下难看,她甚至顾不得先前的顾虑,把王桂芬与沈父的身份忘在脑后。
“王桂芬,你个瘪犊子,为了你养的小骚狐狸,竟然这么骂我,枉我之前还把你当成老大姐一般尊敬。”
“是,你的儿子是连长又如何?战场上刀枪无眼,年轻人站得越高,小心跌得越快,保不齐回来缺胳膊少腿,连个媳妇都讨不着。”
赵母觉得打蛇得打三寸,她认为王桂芬跟她一样,都是把儿子当成宝,最看重的应该是她的独子,一股脑地攻击沈邵言。
顾舒棠见到赵婶子这副把家里不成器,只是比女人多了一点零件的儿子当成宝的嘴脸就生气,正好她的儿子赵永庆从楼上下来,过来帮腔。
“就是,我妈说得对,王婶,你掺和别人家事干什么,还是多紧张紧张你家儿子,这么年轻就当了连长,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升得快。”
赵永庆嘴欠着,殊不知危险正在靠近,顾舒棠用了从5834那里搜刮来的大力丸,捡起旁边散落的竹竿。
她拿着竹竿往已经走到人群边的赵永庆身上打,她专捡赵永庆的弱点打去,不致命但是够他疼上一阵子。
赵母的弱点不就是儿子么,打她怕是没有打她儿子那么让她心痛。
赵永庆被忽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到连反抗都忘记,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里流出来,被打到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
只会说他要被打死,要妈妈救他,他这无能的懦夫的行为让大院的人耻笑,觉得他不配当一个男人。
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只会躺在地上求饶。
笑归笑,大院的其他人,除了在一旁着急的赵母,其他人可没有上前替他解围的心思,就连随口一句劝都没有。
可见赵永庆在大院的人缘不咋地。
王桂芬见闺女往潘美芳的宝贝儿子身上打,她也跟着拦住赵母,不让她上前阻拦。
赵永盼一直缩在旁边当鹌鹑,羡慕着王桂芬与顾舒棠这对半路母女的感情好,能互相出头,不像她跟她家人那般冷漠。
见到顾舒棠在一旁暴揍她的哥哥,而她的哥哥连句骂人的话都不敢说,只会抱头向妈妈求救,她的心像是出了口恶气。
她见到顾舒棠暴揍赵永庆的泼妇样,虽然不赞同顾舒棠如此暴力的行为,但她偏过头当成没看见。
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摸摸溜上她的家,把家里的钱拿了一半,赵母藏钱的时候并没有瞒着她,赵母不认为逆来顺受的女儿会有胆子去偷她的钱。
赵永盼拿钱的时候,心跳得很快,并且有着对赵家的愧疚,可是想到他们把她卖了高价彩礼,还把她当下人使唤,她拿钱拿得心安理得。